
在最高法主管人民法院訴訟資產網站上,法院所能委托的機動車鑒定機構不止一家,且能一一查詢,但其實,韓潮是在維權中發(fā)現了該車存在的、能被鑒定機構鑒定出的硬件問題,才成功維權;而針對智能汽車“剎車失靈”這一問題,韓潮經歷的三家鑒定機構,均未作出鑒定。

工信部新能源與智能網聯汽車產業(yè)專家智庫成員 張翔:我們現在檢測機構,檢測的主要工具還是檢測設備。檢測設備是根據國家現有出臺的標準和法規(guī)設計的產品和生產的產品,國際現在還沒有出臺針對這種帶有自動駕駛功能的智能汽車檢測的標準規(guī)范。所以我們市場上也買不到,鑒別智能駕駛汽車交通事故鑒定的設備。

本周四,雖然特斯拉在公告中稱,愿意在客戶同意、政府指定或監(jiān)督的情況下,在全國范圍內尋找任意有資質的權威檢測機構進行檢測。但至今,雙方尚未找到一家鑒定機構來化解糾紛。
白巖松說
周四,特斯拉向車主提供了事故前30分鐘完整行車數據,并公開了一部分數據。在沒有發(fā)布這個數據的時候,多少人都在催促著特斯拉趕緊發(fā)布,但它發(fā)布了這個數據之后,當事方認為侵犯個人隱私,社會上很多人也開始思考,究竟怎樣獲得數據和公布數據才是更加合適的?顯然這個時候光盯著特斯拉已經不夠了,我們在安全監(jiān)管方面又面臨著怎樣的挑戰(zhàn)?

就在身著“剎車失靈”T恤的張女士站在上海車展特斯拉車頂為自己維權后的第三天,本周四(4月22日),在河南鄭州當地市場監(jiān)管局責令下,特斯拉無條件向維權當事人張女士,提供了涉事車輛發(fā)生事故前半小時的完整行車數據。

中國政法大學傳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 朱?。?/strong>數據是個關鍵的角色,因為最后要鑒定這個事故的核心在于事故責任到底是誰的,到底是因為車主的不當駕駛,還是因為系統(tǒng)的原因,還是因為硬件的原因,這是控制特斯拉和特斯拉開動過程中產生的數據備份。這個數據不掌握在車本身的硬件終端,它是上傳到云端,只有特斯拉那個地方才有,所以數據變成了關鍵性的問題。
提供數據的當天,特斯拉負責處理這起事故的人員表示,因無法聯系上張女士一方,便通過電子郵件和郵寄的方式,把6697條行車數據,給到張女士購車時留下的地址。而就在此前的多次調解中,索要這半小時的完整行車數據,是張女士和特斯拉的主要爭議點之一。

就在提供給張女士半小時的行車數據后不久,特斯拉對媒體放出了涉事車輛發(fā)生事故前一分鐘的數據,并作出一份文字說明。正是因為此舉并沒有和張女士一方有過任何溝通,看到妻子車輛的數據躍然網上,她的丈夫充滿詫異和不滿。

維權車主張女士的丈夫:他們這種行為目前我就不能接受,首先沒經過我們同意,當事人(張女士)在拘留所,發(fā)到郵箱里面,當事人看不到,這是我們同意嗎?就算我們看到了,我沒同意也不能私自把我們個人隱私發(fā)來。我們要的是30分鐘,為什么只發(fā)一分鐘呢?這個我們強烈要求必須把數據撤回來,并且公開跟我們道歉。
事實上,司機在開車時的行為,身在何處,并將這些信息與對客戶的更廣泛的了解相匹配,成為了智能汽車企業(yè)寶貴的數據金礦。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在保證車主擁有行駛數據所有權和知情權方面,相關監(jiān)管仍然存有空白。

中國政法大學傳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 朱?。?/strong>數據的所有權,特別是能夠直接識別到自然人身份的所有權,按照民法典的規(guī)定是用戶本人,這是毫無爭議。但是有一塊兒的數據不可識別到自然人身份特征的,這部分數據屬于大數據。大數據性質一般認為屬于知識產權,這部分信息是特斯拉的商業(yè)秘密。當用戶的所有權和平臺合同的權利,以及用商業(yè)秘密進行抗辯的時候,所有的權利都比不上用戶的所有權,必須按照依法依規(guī),要把這個數據給到用戶手中。
在朱巍看來,在物聯網的時代中,智能汽車企業(yè)不應該單從數據安全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安全優(yōu)先更應該是背后的核心。
白巖松說
最初女車主在上海車展上踩的只是特斯拉一輛車,但發(fā)酵了幾天之后,她踩的就不僅僅是一個汽車的品牌,更可能是踩到了智能汽車發(fā)展的一個痛點,智能汽車的事故鑒定該怎樣靠譜?第三方檢測機構如何讓人放心?相關的數據該放在誰的手里?是不是隱私?如何保障并維護我們的權利?女車主踩到了汽車車頂,已經因為違法被行政拘留五天,相當于已付出了代價。那么接下來,如果僅僅是大家看看熱鬧,只糾纏于這一件事情的解決,而不能從系統(tǒng)方面去進步的話,無論是消費者還是智能汽車行業(yè),甚至整個我們的消費環(huán)境都會付出更大的代價。解決這個事件,不能只滿足于哪一方面的過癮,而是整個行業(yè)要過關,否則會是整個行業(yè)真正的剎車不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