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中的卓拉哨所。李晨 攝

卓拉哨所，海拔4687米。

路止于此，連春天都無法逾越。

一眼望去，這里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白色的雪、白色的云、白色的哨所……但如果你細心觀察，卓拉會帶給你更多驚喜。白色、黑色、紅色、黃色，每一種顏色都被官兵放在心口熨帖著。

卓拉哨所，宛如天空之城。李晨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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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拉，一噸煤走完266級臺階，需要大半個月。

嘎桑次仁回想起來還是有些“惱火”——

那是他當哨長的第一年，大雪封山期，哨所幾乎“彈盡糧絕”?？ㄜ囆旭偟酵C坪，再也無法前進一步，只好把一噸煤倒在原地，留下官兵們望“煤”興嘆。

卓拉，這座“怪石壘成的山峰”，讓路寸步難行。

到哨所的水平距離不足一公里，沒有執(zhí)勤任務(wù)的官兵輪流下山背煤，一來一回，用了大半月才將煤炭背回哨所。當最后一筐煤背上哨所時，一名年輕戰(zhàn)士被煤筐“拽”倒在雪地里，煤散落一地，拉著班長的手他才站得起來。當時不覺得，現(xiàn)在嘎桑只剩下心酸。

在群山與天空之間，雪原是唯一的色彩。唯一能感知到寒冬的結(jié)束，是背運物資的官兵看到從積雪中探出頭的雪山杜鵑。生長在海拔4000米的灌叢中，雪山杜鵑從這里向你道別，仰望你一路爬向哨所。

從積雪中探出頭的雪山杜鵑。李晨 攝

白色的雪很美，但有時也會讓你絕望。

2017年12月底，18歲的呂勝超和班長一行幾人急著去接看病回哨的戰(zhàn)友，等再回頭，大雪覆蓋了來時的路，一群人站在“北境長城”上不知所措。

冰和雪砸在臉上，憑著手電筒僅有的光亮，扒著石頭往上爬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可手一摸到石頭，就被寒冰黏住。被班長們連拖帶拽回到哨所，微弱的火光讓他感到幸福，哪怕泡在熱水里的腳在抽筋、手已紅腫。

一年到頭，卓拉有大半時間被雪拱衛(wèi)。也因此，官兵們對雪有了更深的感情——鏟雪、堆雪、滑雪、打雪，成了海拔4687米處獨有的體能訓練方式；抗寒抗缺氧訓練意味著要等雪融化成水，好來練習憋氣；貓在雪洞里放松的時刻，是官兵生活中的一點吉光片羽。

蒼山負雪，明燭天南，單調(diào)的雪也變得艷麗起來。

守衛(wèi)祖國邊關(guān)。嘎桑次仁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