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12月14日 在如此緊鑼密鼓的時刻,張春橋還給徐景賢掛了長途電話,居然說是需要一個秘書。
張春橋早已配有秘書。接到電話,徐景賢以為,一定是張春橋在北京的事情太多,忙不過來,要增加一名秘書。
徐景賢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竟然“拎不清”。他從復旦大學物色了一位男教師,以為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錯,準備推薦給張春橋當秘書。徐景賢把此人的檔案寄往北京。
幾天之后,張春橋便把檔案退回,附有一信給徐景賢。徐景賢看信之后,方知自己實在糊涂,怎么不知張春橋的用意。
張春橋的信,寥寥數(shù)語,說自己在北京太寂寞,想找一個伴……信中還叮囑,閱畢即燒掉,不要保存此信。
徐景賢恍然大悟:張春橋要的是女秘書,為的是“做個伴”!
文靜,已成為張春橋的累贅:每一回“炮打”,文靜的歷史問題都成了攻擊張春橋的炮彈。
張春橋幾次打算提出與文靜離婚。可是,細細一想,又打消了離婚的念頭。因為張春橋已是“大人物”了,一旦“休”了糟糠之妻,又會成為“炮打”的“炮彈”……唉,真叫張春橋左右為難。
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張春橋獨自住在北京。即便回到上海,也不回家,不與文靜見面。他不再給文靜去信,去電話,一切信息通過兒女“中轉(zhuǎn)”。
這樣若即若離的夫妻關系,不時折磨著張春橋的心。他口中念叨道:“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無奈,他的心也是肉長的。
在慶?!丁拔濉ひ涣薄吠ㄖl(fā)表十周年——亦即“文革”十周年的那些日子里,五十九歲的張春橋常常感嘆不已:十年前,他節(jié)節(jié)上升,歡天喜地;眼下,總理夢一次又一次化為幻影,已預感到末日的來臨。
風雨飄搖之際,獨居釣魚臺。偌大的房間,反而使張春橋覺得空虛、寂靜。這時,他強烈地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需要一個伴!
“徐老三”明白了張春橋的意圖之后,便悄然在上海張羅起來。自然,張春橋的這 個“伴”,必須政治歷史干凈,不可再有任何把柄落到別人手中。此外,還要年輕、漂亮、有文化、有政治頭腦,而且女方要愿意做這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