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
周有光一轉(zhuǎn)身,
扎進(jìn)了語言學(xué)里。
以前是興趣,如今是專業(yè),
他把過去看過的書又重新嚼了一遍。
為證實拼音輔助漢字的可能,
4000封國內(nèi)外教授的建議信,
他都一一回復(fù)。
3年后,在寫出相關(guān)著作20多本、
論文300多篇的基礎(chǔ)上,
他終于完善好了漢語拼音方案。

文革結(jié)束沒多久,
他就在國際會議上
推動拼音方案成為國際標(biāo)準(zhǔn)(ISO-7098)。
a o e i u ü……
自此走進(jìn)了小學(xué)教堂。
此時的他,已是73歲。
人得多情人不老
周有光早年患過肺結(jié)核,
得過憂郁癥,
算命先生甚至說,
他活不過35歲。
而他的一生卻越過越光亮,
或許只因在上海
和張允和的一次邂逅。

張允和是合肥張家四姐妹中的二姐,
出身書香世家,
知書達(dá)理,天生麗質(zhì)。
連葉圣陶都說,
“誰娶了張家四姐妹的姑娘,
誰就會幸福一輩子。”

周有光很快就對張允和
展開溫柔的追求攻勢。
最后在“我愿在你一吻中洗凈我的罪惡”的表白中,
兩個人緊緊牽起了彼此的手。

張家四姐妹:張充和、張允和、張元和、張兆和(左起)張充和嫁給了傅漢思,張元和嫁給了顧傳玠,張兆和嫁給了沈從文。
談婚論嫁之時,
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周有光害怕了。
他寫信給張允和:
“我很窮,不能給你幸福。”
這個率性的女孩,
用十頁書信喚回了他愛的勇氣。
“幸福不是你給的,
是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的。”
畢業(yè)后,兩人結(jié)婚。
無論世間風(fēng)雨險阻,
從此相濡以沫。
周有光想留學(xué)日本,
張允和二話不說,相隨而去。

回國抗戰(zhàn),顛沛流離,
張允和一人帶著孩子,
從不報憂。

文革時,一群人找周有光批斗,
張允和挺身而出。
那些人惡狠狠瞪著她:
“你什么立場?”
“我就是個家庭主婦,我有什么立場?”
文革結(jié)束時,
夫婦兩人已是古稀之年。
周有光喜歡清茶,
張允和喜歡咖啡,
他們就發(fā)明“舉杯齊眉”。
每天到了約定時間,
不疾不徐地并坐,
“我們兩個上午喝茶、下午喝咖啡,
都要碰碰杯子。
是好玩,
但也是對彼此的尊重。”

耄耋之際,周有光寫下對聯(lián):
“人得多情人不老,
多情到老情更好。”
愛情如涓涓細(xì)流,
流淌至生命的深處。

2002年,張允和突然離世。
周有光說:
“到了這年紀(jì),
我什么都看得開,
唯獨這件事看不開!”
他將愛人的遺作一一整理出版,
作為永生的紀(jì)念。

年過百歲,
他又從語言學(xué)跨界到文化圈。
研究歷史文化,
每天看報不止,
還開通博客、微博。

同時還出書立著,
100歲《百歲新稿》、
104歲《朝聞道集》、
105歲《拾貝集》、
108歲《周有光文集》、
110歲《逝年如水——周有光百年口述》。

他真的如妻子對他曾經(jīng)的祝福一樣:
“有光一生,一生有光。”(據(jù)新華社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