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某說,他在東北開了一家小飯館,本以為能大展拳腳,沒想到實際經(jīng)營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市場,再加上一些老主顧經(jīng)常打白條,小飯館的生意越來越差。2003年非典期間,街上連人都沒有,小飯館只能倒閉。
僅僅4年,70多萬元就打了水漂。非典過后,他帶著在東北認識的女朋友來到廈門。他說,14年間換了很多工作,早就沒有了發(fā)財?shù)膲粝?,只求不被警方發(fā)現(xiàn)。被抓時,渠某手中只有10多萬元,住的是出租房。
和老家完全斷了聯(lián)系,父母是否健在都不知道
“早知道結果是這個樣子,當初就不該犯錯。”渠某說,回想起這18年來的日子,覺得“太難受”。
渠某原本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作案后他不辭而別卷款潛逃,18年來一個電話都沒打過。雖然他也很想知道家人的生活狀況,但又不敢聯(lián)系。“算起來我兒子也有30多歲了,估計該當爸爸了,可是我連孫子都沒見過。”他說,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還健在。
讓他覺得愧疚的,還有原單位的領導。“他和我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學,當年可能也因為我的事受到了影響。”渠某說,前不久無意間看到新聞,得知這位老同學、老領導已擔任了副縣長。
“我微信玩得很好,但沒有訂閱過張家口的公眾號。”他說,這么多年來已完全和老家斷絕了聯(lián)系,在廈門也不敢交朋友,每天下班后就窩在家里,“日子過得很憋屈”。直到昨天,他才覺得徹底解脫:“這一天總會到來,現(xiàn)在懸著的心放下了。”
【面對面】
記者:你當年怎么會貪污公款?
渠某:當時就不想在辦公室待著,一門心思想出去做生意,可是每個月幾百元的工資,沒有本錢,就拿了單位的公款。
記者:70多萬元在當時不是個小數(shù)目,結果只是開一家小飯館?
渠某:出去之后才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又回不了頭。生意做不起來,又怕被警察抓,還不能和家里聯(lián)系,日子很苦。
記者:這么多年來,沒有想過投案自首?
渠某:有想過。前兩年國家公布“紅通”人員名單(注:“紅通”人員專指逃亡到境外的在逃人員,此處渠某理解有誤),我還去網(wǎng)上查了,沒我的名字。查完后我更不好過,因為犯了事遲早會被抓,可名單上又沒我,這到底是抓還是不抓?。课揖蜎]過一天安穩(wěn)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