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月5日凌晨,日本檢疫人員第一次為黃雅曦做了咽拭子采集
疫情發(fā)生后,船上的許多區(qū)域被封鎖
在茫茫大海上,交流信息、抱團取暖成為最本能的選擇
盡管黃雅曦和自己的父母、叔嬸住在緊挨著的3個房間,但在這漫長的14個日夜里,他們大部分時間無法相見,只能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交流。
“待在密閉狹小船艙里的那段日子,我們已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唯一可以讓我們感受到時間的就是一日三餐被送來時。”黃雅曦告訴《環(huán)球時報》記者,后來,有船員告訴他們,房間里的電視機有一個對著船頭情景的直播頻道,可以看到每天的日出日落。于是,黃雅曦打開電視,又用一塊布像窗簾一樣遮住它,假裝這就是窗子與陽光。

隔離期間,黃雅曦和家人的一頓午餐
除了每天用防疫人員提供的體溫計測體溫,黃雅曦無時無刻不在和船上的其他乘客交流最新信息。在未知命運的茫茫大海上,抱團取暖成為他們最本能的選擇。“有一天,住在我甲板下一層的女孩突然驚慌地給我發(fā)了一條短信,告訴我說她體溫很高,她非常害怕,也很擔心她的父母。我只得對她承諾,我會照顧和安撫她的父母。不久后,這個女孩確診,和母親一起被帶下船送往醫(yī)院。”黃雅曦回憶說,“后來,我每天都會給她和她的父親發(fā)消息,鼓勵他們。因為我知道,此時有人告訴他們一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有多么重要。”
然而,隨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被確診,黃雅曦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敲門聲甚至成為她最害怕的事情。“因為我不知道,門外到底是一名船員來送東西,還是一名全副武裝的檢疫人員前來,通知我們被感染的壞消息。所以,每一次門被敲響,或是從貓眼向走廊窺視時,都有一種強烈的未知與不安感呼嘯著向我襲來。”她對記者說,“我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越來越多疑,有時一天恨不得檢測30多次體溫。而我丈夫比我還要焦慮,因為每次都是他去開門。”
在那段日子,“放風”是讓黃雅曦最感到開心的事之一,那也是一家人僅有的可以在甲板上相會的時刻。2月7日起,日本衛(wèi)生部門批準船上乘客可以分批到甲板上活動一段時間。在海風中舒展身體,享受久違的陽光,并一起逗已經(jīng)被隔離生活悶壞了的兒子開心,成為黃雅曦一家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