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榆林,男孩一見我面,就說:“姐,我見過你,蕾蕾都跟我說了。你也不容易!”仿佛同是天涯淪落人,采訪中,反而是男孩郝康把我安撫了一番,緊接著他就漸漸打開話匣子。
在機車上采訪,說起相戀四年,郝康的很多話都讓我動容——
比如“只能看到背影”:
記者:能看到幾秒?
郝康:“3秒”。
記者:3秒?還是個背影?
郝康(哽咽)“對,看到,還是見不上……”
還有郝康算好時間點,雷杰的客車和自己停靠同一個站,雖然看不見,但總會鳴笛兩聲。我問:代表什么?郝康:愛你!這個問題我也同樣問過雷杰,他說郝康跟他說過,但她沒聽見過。郝康說:心里能看見,天空能聽見……

同樣的問題我會分別問兩個人,比如說為何不轉(zhuǎn)行?這是不少觀眾費解的地方。兩人不回避,都說有過這個念頭,但是又愛這一行,平實的話語非常打動人。

碰面其實是“驚喜” 不碰面的解說詞記者都想好了
說到賺足觀眾眼淚的站臺相遇,其實一切都是順其自然。從榆林采訪完郝康,三人團隊中就只剩下攝像許輝一個人留在了榆林。為了做好保密工作,我們并沒有告訴郝康我們想拍他和雷杰站臺相遇,而是說拍紀錄片記錄鐵路工人的生活。
另一方面,我連夜飛回西安,第二天就和攝像甘志慶隨雷杰的車出發(fā)去榆林。 雷杰的車開動前,她也不知道我隨車采訪。按照規(guī)定,乘務員值乘不能帶手機,上車前,雷杰習慣性地給郝康發(fā)了信息,我也給榆林的攝像許輝發(fā)了信息,內(nèi)容都一樣:我上車了。此后,我和雷杰,都是與外界隔離的狀態(tài)。
可能大家會覺得這樣的采訪很“冒險”。是的,我們仨計劃就是,按照時間點推移記錄他們同一時間在做什么,結(jié)果不由外界來定,就像郝康自己說的,見面靠運氣。我們試想過三種可能:因工作又一次錯過,或者差一點見上,或者真能見一面。這在以前他們的四年相戀過程當中,都曾發(fā)生過,不管是哪種,都是新聞事實。
車到榆林時晚點10分鐘,原本???分鐘改為5分鐘,從車到站我心就撲通。雷杰在等郝康,我在等攝像許輝。乘客上下檢票工作結(jié)束,雷杰眼里已經(jīng)有了淚花。拍雷杰的攝像甘志慶說,這次又是見不上了。那會我已經(jīng)在腦子里想好了,車開走了,沒見上面,我該怎么采訪雷杰,包括片子的結(jié)尾詞我都想好了。
開車鈴聲響起,雷杰已經(jīng)上車,我和甘志慶還在站臺補拍雷杰一個正面,這時,從黑夜遠處跑過來兩三個人,許輝在后,郝康在前,等的人都來了!兩路人馬成功“會師”!我們默契地站在一旁記錄,不做任何干擾。但其實,要不是我們這么多“電燈泡”,這對戀人肯定會相擁相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