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選擇了這‘不可告人’的人生”
“時時刻刻嚴守國家機密,不能泄露工作單位和任務(wù);一輩子當(dāng)無名英雄,隱姓埋名;進入這個領(lǐng)域就準(zhǔn)備干一輩子,就算犯錯誤了,也只能留在單位里打掃衛(wèi)生。”這是在參加核潛艇研制工作時,領(lǐng)導(dǎo)給黃旭華提出的要求。
黃旭華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他堅定地說:“我能承受。在大學(xué)時我經(jīng)受過地下組織嚴格的紀律性、組織性的鍛煉和考驗,相比之下,隱姓埋名算什么?”
回想童年往事,黃旭華依然歷歷在目??箲?zhàn)爆發(fā)后,沿海省份學(xué)校停辦。1938年大年初四,14歲的黃旭華在日軍的轟炸中開始了顛沛流離的求學(xué)。
不停躲避敵機轟炸的遭遇,讓曾夢想當(dāng)醫(yī)生的黃旭華開始思考這個支離破碎的國家:“為什么日本軍隊那么瘋狂。為什么中國人不能生活在自己的家鄉(xiāng),而是到處流浪。祖國那么大,為什么連一個安靜讀書的地方都找不到。”
“國家太弱就會任人欺凌、宰割,當(dāng)時有句話叫‘科學(xué)救國’。我不學(xué)醫(yī)了,我要讀航空、讀造船,將來我要制造飛機捍衛(wèi)我們的藍天,制造軍艦從海上抵御外國的侵略。”黃旭華立下了救國之志。
為了這條救國之路,他付出了常人難以想像的艱辛。當(dāng)受領(lǐng)研制核潛艇的使命后,他只能選擇“神秘消失”。因工作保密,父母和8個兄弟姐妹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父親去世,他沒能見上最后一面,對于母親,一別就是30年。
直到1987年, 黃旭華隱秘30年的生活,才漸漸顯露于世。上海《文匯月刊》刊登長篇報告文學(xué)《赫赫而無名的人生》,黃旭華把報刊寄給廣東老家的母親。母親看到文章后,才知道兒子這么多年的去向。
母親把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流著淚對全家人說:“三哥(黃旭華)的事情,大家要理解、要諒解。”
對于親人,黃旭華總感覺虧欠的太多。多年后,也有人對他開玩笑地講:“你做核潛艇,真是一個‘不可告人’的人生!”
“試問大海碧波,何謂以身許國。青絲化作白發(fā),依舊鐵馬冰河。磊落平生無限愛,盡付無言高歌。”這是2014年,作詞家閆肅為黃旭華寫的詞。對于這份神秘,黃旭華顯得很釋然,他說:“我很愛我的母親、妻子和女兒,我很愛她們。”他頓了頓,繼續(xù)說:“但我更愛核潛艇,更愛國家。我此生沒有虛度,無怨無悔。”
原標(biāo)題:隱姓埋名三十年 潛心為國鑄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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