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5日,兔年元宵節(jié)傍晚,佛光山開山宗長星云大師圓寂,享耆壽97歲,大師后事循佛教儀式采“坐塔荼毘”,5日坐入塔中,七天后荼毘火化,擇于2月13日上午9時舉行圓寂頌贊典禮。
回顧大師生于動蕩戰(zhàn)亂的中國,一生顛沛流離,1949年后度海來臺后在桃園中壢圓光寺修行,更曾被誣陷“匪諜”而入獄,但仍堅守弘法大愛,并在兩岸開放探親交流后,多次赴中國大陸弘法,深獲兩岸佛教界尊崇,如今大師圓寂,但 “存好心、說好話、做好事”的三好箴言,永留人間。
出生江蘇,12歲就出家,星云大師一生弘揚佛法,秉持“有佛法就有辦法”的精神。為宣揚人間佛法,星云大師迄今在世界各地創(chuàng)建200多所佛寺,門下來自全球僧侶及信眾人數(shù)以百萬計。為宣揚佛法,大師還開設了圖書館、出版社、學校、電臺及電視臺,落實其“人間佛教”的信念。
1987年,臺灣地區(qū)開放回中國大陸探親,在兩岸關系和緩時,星云大師開始至中國大陸進行訪問及弘法。2000年之后,兩岸因承認 “九二共識”之和平紅利,星云大師奔走兩岸,扮演兩岸佛教文化使者,希望避免發(fā)生兩岸兵戎相見的悲劇,在近年臺灣一片“去中國化”氛圍中,他仍自稱“臺灣中國人”。
近年,星云法師于大陸宜興復興大覺寺,捐建中國書院博物館、揚州鑒真圖書館、南京大學佛光樓,成立揚州講壇、星云文化教育公益基金會,及復建南京天隆寺等,積極推動文化教育,促進兩岸和諧,帶動世界和平。
2009年3月31日,釋星云在江蘇無錫世界佛教論壇中發(fā)表 “臺灣沒有臺灣人,臺灣哪個不是中國人,兩岸你來我往,一家就統(tǒng)一了”,他并向達賴喇嘛喊話,希望達賴喇嘛面對一個中國,不要忘記自己是中國人……”。雖然在臺灣內部引發(fā)渲然大波,但他仍不改初心,認為“兩岸一家,本來同手足一體”。
星云大師也在2013年底出版《百年佛緣》全集,闡述大師從中國大陸渡海來臺宣揚佛法,一步一腳印,在僧信、文教、社緣、行佛之間,行走世界五大洲、廣開佛緣之路的摯誠告白。
2014年2月18日傍晚,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釣魚臺國賓館會見國民黨榮譽主席連戰(zhàn)所率領的訪問團,習近平在見星云大師時特別表示:“大師送我的書,我全都讀完了。”隔天,星云大師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會中發(fā)言,針對 “中國夢與人間佛教”,提出四點看法,包括:一、發(fā)揚中華文化要加強軟實力的建設;二、兩岸和平要以五和為基礎;三、心靈富足要實踐三好四給;四、人間佛教有益于國家社會。這四點意見既是大師對中國夢的建議,也是大師人間佛教實踐的總結,大師的佛教文化事業(yè)正是自覺地踐行中國夢;人間佛教既是中國夢的重要理論資源,又可成為實現(xiàn)中國夢的強大助力。
星云大師畢生以佛教促成兩岸和平交流的行動,也于2013年3月30日,由鳳凰衛(wèi)視聯(lián)合兩岸三地十余家華文媒體共同主辦的 “影響世界華人盛典2012-2013”上獲頒“影響世界華人終身成就獎”。
“我告訴你們啊,我的座位在這里,我的辦公室、我的會客室,我在這里吃飯”,星云大師生前對著來訪的客人指著他的長桌說,“我沒有抽屜、我沒有秘密,我什么東西都在這里(指桌子)”,藉此向訪客表達,“空無啊,才擁有世界,世界才是我的”、 “無,即是有”的人生哲學。
星云大師也說過,“一生沒有存款,我的所有一切都是大眾的、都是佛光山的,一切都歸于社會。”因此早已預立遺囑,2000多萬元的個人存款,已全部捐作公益信托教育基金。
星云大師也從不避諱表達其政治立場,早年加入國民黨后,1986年擔任國民黨黨務顧問;1988年并被推選為國民黨中央評議委員;1998年,72歲壽辰,由連戰(zhàn)并致贈“吾黨之光”壽匾祝賀。
也因此,星云大師時常卷入政治議題,這讓外界臺灣其他政黨或主張不同政見人士譏諷其是“政治和尚”,但大師并不因此而惱怒,反而主張“關心政治,不代表問政”,政治人物也是眾生之一。只要對眾生有利,就不必太考慮個人利害。而其對政治的態(tài)度是“問政而不干預”。
2008年,星云大師在接受媒體專訪時又表示,當大家問他,“出家人,為什么要涉足政治?”,而他認為,出家人也是公民,也沒被褫奪公權,為什么不能愛國?為什么不能表達道義,選賢與能呢?
2015年10月中旬,星云大師展望此生最后一次中國大陸之行,為新書《貧僧有話要說》宣傳,在北京接受《環(huán)球時報》和“佛教在線”網(wǎng)聯(lián)合訪談時表示,“總的來說,我是一個和尚,我做過國民黨的黨員,我是中國人,這是貧僧一生不能改變的。”
當被問到難道不介意被臺灣反對黨譏為“政治和尚”嗎?他自在的說,“我究竟是什么和尚,我想不是哪個人說我是,我就是。”他也打比方,我在世界上辦了五所大學,那我應該也有資格做“教育和尚”吧!“而我布施,我也救災、救苦、救難。我也建了幾百個寺院,弘揚佛法五大洲,我也應該是“傳教和尚”;而我練書法、寫字,以“一筆字”結緣,我也可以算是“藝術和尚”。表達了其“隱心而后動,謗議庸何傷”的心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