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熱愛，所以披荊斬棘

■江雨春

連隊官兵正在進行武裝三公里越野訓練。王 鵬 攝

粗礪與柔軟

沒有“鐵甲手”，別想和鐵甲交朋友

“來，咱們掰手腕，出出汗。”訓練間隙，第81集團軍某旅坦克一連訓練場，射擊技師、一級上士陳戰(zhàn)東一聲吆喝。

這片背陰的訓練場，一到冬天就難見陽光，冷風嗖嗖地吹著，戰(zhàn)友們應(yīng)聲從坦克鉆出來，使勁搓著凍得通紅的手。

陳戰(zhàn)東一挑眉，露出厚實的手掌，拉開掰手腕的架勢。幾番對陣展開，訓練場外已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輪到上等兵高勇上場，兩人手掌一碰，他就感到一股暖流從陳戰(zhàn)東的手掌傳來。瞅準機會，高勇突然發(fā)力，順勢將對方的手壓倒，小伙子開心極了。

訓練場外，時間過得飛快。此起彼伏的笑聲中，戰(zhàn)友們比試較量，氣氛融洽。走上訓練場，他們又是另一副模樣。

在坦克連，崗位連著技術(shù)。想擁有嫻熟的技術(shù)，必須百煉成鋼。連隊的坦克射手，手的靈敏度決定著射擊精度。日常訓練中，戰(zhàn)士除了訓練雙手對機械的觸感，還要練成一擊即中的“肌肉記憶”。

陳戰(zhàn)東是連隊最老的兵，也是戰(zhàn)友眼中的“神炮手”。每次射擊訓練，他總能打出好成績。課目示范，他常說一句話：“千錘百煉，才能練出一身本領(lǐng)。”

高勇十分佩服“師傅”陳戰(zhàn)東。冬天操作器械，雙手被凍得鉆心疼，一會兒發(fā)癢、一會兒發(fā)麻……令他費解的是，“師傅”卻能嫻熟完成各類技術(shù)動作，天氣再冷雙手也能靈活自如。

“沒啥訣竅，就是練！”陳戰(zhàn)東臉上掛著笑，說得輕描淡寫，“我練了15年呢！”

從當新兵開始，每到冬季訓練，陳戰(zhàn)東就扛起坦克炮彈練裝填，握著冰冷的操縱臺練瞄準。從新兵成長為老兵，他的手掌磨出了繭子，手背和骨節(jié)受傷、又結(jié)痂，皮膚漸漸長出了“鎧甲”，動作也練成了“肌肉記憶”。

手上總有洗不凈的油污、磨不掉的老繭……坦克連的兵有坦克兵的樣子。“要是哪個坦克兵沒有一雙鐵打的手，準是沒好好訓練。”陳戰(zhàn)東還是那句話，“沒啥訣竅，就是練！”

最不愿意看到那雙手的是軍嫂。來營探親，她們終于看到了那些訓練場上摸爬滾打的畫面。一次，陳戰(zhàn)東的愛人來隊，專門給他帶了一瓶護手霜。沒想到老陳卻把這瓶護手霜收了起來。他笑著解釋：“坦克可不認人，沒有‘鐵甲手’，別想和鐵甲交朋友。”

老兵心里也有遺憾。他這個“神炮手”還沒有為連隊爭得榮譽，這些年，連隊面臨新老更替，射擊骨干青黃不接，連隊比武水平始終在全旅排名靠后。

去年駐訓演習，陳戰(zhàn)東大膽建議：“讓年輕射手參加實彈任務(wù)。”任務(wù)開展期間，成績不太理想。陳戰(zhàn)東一邊手把手教，一邊負責排除故障，每天從早忙到晚。

把苦水咽進肚里，把擔子扛在肩上?？粗粡垙堉赡鄣拿纨嫞悜?zhàn)東鼓勵大家：“大家只管沖，問題責任都是我的。”

打一場勝仗，收獲一次成長。等到正式演練，連里的新炮手全部命中目標；后來，戰(zhàn)術(shù)實彈檢驗也取得不錯的成績……

坦克兵外表粗礪，卻有一顆柔軟的心。成績公布那天，陳戰(zhàn)東從背囊里翻出那瓶未開封的護手霜。有人調(diào)侃他，他憨憨一笑：“馬上休假回家，趕緊捯飭一下，讓媳婦高興……”

連隊官兵在訓練中不斷突破自我。王 鵬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