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官兵,感受新人的擔當
清晨,我在阿里軍分區(qū)院子里散步,見幾個女兵正在打掃營院衛(wèi)生,便上前與一位戴眼鏡的二級士官攀談起來。
她叫田丹,是通信站綜合臺的班長,曾就讀于新疆財經大學,大三時應征入伍,又從部隊考入軍校,畢業(yè)后主動要求來到阿里。
為什么是主動要求?“因為當兵期間,曾隨部隊到康西瓦駐訓,又讀過畢淑敏的小說,對阿里高原有幾分向往。”田丹說。
阿里軍分區(qū)曾經在20世紀60年代末征召過一批女兵,后來成為著名作家的畢淑敏就是其中之一,她的處女作《昆侖殤》,顯然是以阿里高原為背景創(chuàng)作的。在她筆下,雪域高原像一幅粗獷凝重的油畫,冷峻、嚴酷,甚至還有幾分猙獰;而特定年代的高原軍人,包括男兵女兵的堅毅與思考、隱忍和犧牲,又充滿壯懷激烈、慷慨悲歌的意蘊。也許是顧忌高原的自然條件過于險惡吧,畢淑敏那批女兵成為特例,直到2009年阿里軍分區(qū)才開始恢復征召女兵。
2016年7月,田丹來到阿里。“現在已經適應了,平時基本不用吸氧。我們還開展了體能訓練,天天練,跑幾圈沒問題。”她笑了笑,嘴唇似有裂口,一絲血跡染紅了牙齒。
離開阿里時,正巧與一位邊防營長同機。他叫惠立峰,剛剛入選南疆軍區(qū)評出的新一屆“十佳昆侖衛(wèi)士”,專程到喀什領獎。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干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然而,如果僅僅用“勇敢”二字形容他卻并不全面。我們聊了一路,他的故事和情懷讓我對新一代邊關軍人刮目相看。
惠立峰是陜西蒲城人,長期的守防實踐讓他不僅對防區(qū)地形十分熟悉,而且對各種邊情了如指掌,既是“活地圖”也是“邊防通”。交談中,他一再強調:“邊防無小事。我們的每一次行動,都不是代表個人,而是代表國家和軍隊。一旦把領土守小了,可就對不起國家和人民了。”
也許是組織者的刻意安排,“十佳昆侖衛(wèi)士”的頒獎典禮上,為惠立峰頒獎的特邀嘉賓竟然是他帶出的兵,何軍。“這小子練過武術,我當連長時,連隊開展散打和武術訓練,就讓他當教練班長。”2017年,兩人都立了二等功,何軍晉升為三級士官。惠立峰說:“我們的戰(zhàn)士很可愛,他們是連隊的骨干、守防的中堅,也是邊防精神最可靠的傳承者、捍衛(wèi)者。”
短短幾天,我走訪了從分區(qū)機關到基層部隊多個單位,同幾十位官兵深入交談。他們當中有高中生、大學生、研究生,甚至還有00后士兵。他們的學歷比過去普遍提高,而責任意識和吃苦精神卻不輸前人。原因何在?
為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而堅守高原,無疑是一種崇高的奉獻,而奉獻的內涵又是動態(tài)的、發(fā)展的。20世紀50年代,以李狄三和先遣連為代表的第一代阿里軍人,能夠走進阿里就是英雄;20世紀70年代,以袁國祥、丁德福為代表的又一代阿里軍人,能夠守在阿里就是好漢。今天,阿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然而變中又有不變:變化的是更新,不變的是傳承,新人輩出與精神傳承相得益彰。正如某邊防團政委王英化所說:“新時代的高原軍人應該有新的風采。我們不僅要求官兵快樂守防,健康生活,還要樹立起更高的守防標準,肩負起新時代的強軍使命和戍邊職責。”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當年高原軍人打造的“喀喇昆侖精神”之光仍在燃燒,就像一場奔跑不息的火炬接力,薪火相傳,沒有終點。(孫曉青 照片由孫曉青 馮毅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