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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疤痕,需要用心來解讀。 那年,李長勇回到河北安國探家,同學們拉著他去相親。一見面,女方疑惑地問:“你部隊在新疆,怎么像剛從非洲回來的?現(xiàn)在又不打仗,為啥臉上還有道疤?”
“當兵的身上沒有幾道疤痕,能叫兵嗎?”李長勇有點不高興,女孩子哪能聽得懂這話,手一揮“拜拜”走了。
一年365天,部隊有200多天在紅柳溝擺兵布陣,李長勇長期帶兵摸爬滾打,渾身磕磕碰碰是家常便飯。可以說,一個疤痕背后就是一個換羽故事,一串疤痕就代表著一段輝煌征程。
休假回來,班里戰(zhàn)士聽說班長“搞不定”終身大事,眾人紛紛出主意。副班長柳亞林說,以后外出訓練多抹幾層防曬霜,保養(yǎng)一下皮膚。
“咱生就鉆風沙的命,抹那玩意兒干啥,當兵就得像個爺們兒。”李長勇一個勁搖頭。
李長勇的心思全拴在訓練場,再艱巨的戰(zhàn)斗任務都能拿下,“搞不定”兒女情長那是假話。
2014年初秋,團里進駐紅柳溝,機關推薦李長勇參加上級組織的機槍專業(yè)大比武。“平時訓練場上喊得再響,關鍵時候拿不到金牌,‘打得贏’就是一句空話。”接受任務后,李長勇心想。
他主動加班加點訓練,練得太投入,一天想不起來喝口水。不久,他上火了,臉上起個大膿包,野外沙塵大,衛(wèi)生條件差,膿包發(fā)炎,半拉臉腫得像塊面包??蛇@一切,并沒影響到他訓練。比武場上,他奪得全師第一名。上臺領獎時,他的半拉臉還用紗布包著。過后,因為清創(chuàng)不及時,他右腮留下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疤痕。
年底,李長勇返鄉(xiāng)探親。朋友張羅飯局,把他推到一個女孩面前,女孩靦腆地望他幾眼,問:“你臉上那塊疤咋傷的?”
李長勇講述了來龍去脈,女孩含蓄地說:“對工作那么認真,對家人也差不了。”
有一種美,叫軍人的傷疤。女孩看透了李長勇的內(nèi)心,也讀懂了一個男人的責任。舉行婚禮時,這個叫李紅的女孩抱住李長勇說:“如果不是初次見面時好奇你臉上那塊疤,我才不會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