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航油事件,你對自己有什么反思嗎?”面對中國新聞周刊網(wǎng)記者的提問,陳九霖的回答一字一頓:“我的觀點始終不變,中國航油是我的第二生命,就像一個父親對待孩子那樣,沒有任何父親希望毀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
2011年12月6日,中國航油在新加坡隆重舉辦上市十周年慶祝宴會,自己并未獲邀出席,甚至其名字都被各方來賓小心翼翼地避開。而陳九霖則在北京發(fā)微博,引用新加坡《聯(lián)合早報》的報道,恭賀前東家上市十周年:“在新加坡交易所上市的中國航油,已成為其母公司中國航空油料集團公司的國際業(yè)務核心單位?!?/P>
“你信命嗎?”
“我認同有命,但命可改變,自助者天助。我也是這樣鼓勵我兒子的,我告訴他,首先要有目標、要有追求、要有奮斗、要有努力,這樣就一定水到渠成、久旱逢甘霖?!?/P>
不過,看似完美的精神救贖中,有些傷痛似乎是歷久彌新。由于在新加坡服刑,陳甚至沒能見上病危的母親最后一面。
媒體報道稱,陳在新加坡服刑期間,主動來看望陳并表達支持的,以境外朋友居多,如一個德國石油專家,專門從德國飛來新加坡。哈佛大學一名教授提出為他寫書,還有臺灣一名86歲的老太也去探望。形成鮮明反差的是,大陸同胞卻對他卻多有非議,有人甚至稱陳應為中國航油事件自殺謝罪。
直到現(xiàn)在,依然有人質(zhì)疑陳九霖轄下的中國航油是靠“壟斷”和“關系”發(fā)跡。對此,陳一口氣列了六大理由給予回擊:
“首先,很多央企都在新加坡設立了子公司,為什么只有中國航油出類拔萃?其次,中國航油成立于1993年,卻是在1998年之后才逐步發(fā)展起來的,難道說是我去了之后中國航油才突然有靠山了?第三,航油貿(mào)易的所有業(yè)務都是通過公開招標進行的,是完全要跟別人競爭的;第四,中國航油后來的發(fā)展戰(zhàn)略是’三足鼎立‘,包括石油實業(yè)投資、國際石油貿(mào)易、進口航油采購,而且后期中國航油大部分的收入來源并不是靠進口航油業(yè)務;第五,如果中國航油有依托的話,我們就沒必要去搞國際石油貿(mào)易,這是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被逼著去做的。我們當時都不是傻瓜,如果躺著可以賺錢的話,干嘛站起來去掙錢呢?第六,如果真正有靠山的話,最后怎么會出現(xiàn)如此大的貿(mào)易虧損呢?關鍵時刻有人頂一下就行了,可事實是沒有人給你頂。”
陳說,對于自己的遭遇,他有時會想到魯迅筆下人血饅頭的故事。
歸國后的陳九霖,曾幫朋友打理過公司,曾頂著“被判刑的人怎么還能進國企”的質(zhì)疑在葛洲壩集團做過一段時間,曾在大學講課,曾在《人民日報》等多家媒體上發(fā)表過多篇關于石油戰(zhàn)略的文章……
可似乎這些都不是他的歸宿。
“他的心里有一個石油帝國夢,他還在等?!标惥帕氐摹鞍l(fā)小”吳虹說。
2011年3月1日,陳九霖在訪問尼泊爾途中,參拜了釋迦摩尼的故鄉(xiāng)--藍吡尼。在“佛祖”曾經(jīng)居住過29年的宮殿,他看到這樣一棵樹:它沒有一片綠葉卻鮮花盛開,孤零零地挺拔在滿園的寂野之中。據(jù)當?shù)厝私榻B,這種樹是先開花后長葉。
陳遂即興作了一首打油詩:佛祖故居一樹仙,鮮花開于綠葉前。孤木神似頓悟者,先知先覺人世間。花盛一時終落去,圣殿門前少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