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過望】
登報第二天接到電話,對方主動約他們見面
第二天,在鄰居們的指點下,這對夫妻找到廈門日報社,尋人啟事刊登在1994年9月2日的《廈門日報》上,留下的聯(lián)系方式是房東家的座機。高成英說,當時他們夫妻都沒有手機,出租屋也沒有電話,只好留房東家的座機號碼,當時的座機沒現(xiàn)在這么先進,不能來電顯示。
高成英清楚地記得,9月3日早上,她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操閩南口音,一開口就說了自家情況,說自己有個六七歲的女孩,家里沒有男孩。電話中,對方詳細詢問她兒子是剖腹產(chǎn)還是順產(chǎn),出生時的身高體重以及她的家庭成員情況。最后對方還問她是否有結扎,有無上環(huán)放環(huán)等。
高成英說,她只有初中文化,當時到廈門也才一個多月,沒什么經(jīng)驗,她沒猜出對方的意圖,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只不過在最后一個問題上,她自作聰明想了個答案,“我說沒有放環(huán),身體還好,還能再生”。
當初為何要這樣回答?高成英說,當時歡歡已經(jīng)走丟三天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他們非常焦急,接到這個電話時,她只求先知道歡歡的下落,根本沒去猜測對方的真實意圖,而最后那句回答,她是想穩(wěn)住對方,“萬一他們傷害孩子怎么辦?”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高成英覺得當初的回答很不妥當,讓人感覺孩子對他們來說不是那么重要。
不過讓她欣喜的是,對方聽完這些話,答應第二天早上(也就是9月4日)和他們見一面,地點約在湖濱北路體育中心外面,“我當時以為他們要把孩子還給我,但他們也沒細說”。
【悔不當初】
人沒等到但發(fā)現(xiàn)一輛車
打量她一番后迅速離開
高成英說,赴約當日,她老公很不放心。為此,她老公特意叫上侄女婿,兩人躲在體育中心附近,遠遠看著她。
不過在約定好的時間內(nèi),高成英一直沒有等到電話中的那個人。她記得一個細節(jié),就在她等人時,有一輛黑色的小車開到她身前,里面坐著一男一女,打量了她一番后,兩人并未下車,隨后小車迅速離開。
“當時我也是傻,沒想太多,后來回家才意識到,車里面的那兩個人肯定就是打電話的人。”高成英說,因為太緊張,她沒記下那輛車的車牌號,“他們肯定是要看一下我的樣子,看看我有多高,來判定歡歡將來會不會太矮”。
高成英說,從那之后,他們再也沒接到過對方的電話。其間,他們?nèi)准遗沙鏊笾^,但由于他們提供的線索太少,且受當年的辦案條件所限,警方也一直沒有幫他們找回孩子。
【苦苦守候】
“我們現(xiàn)在還住在西林,
萬一他回來能找到我們”
“老家長輩知道孩子丟了后,都哭得死去活來,后來只好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并開始勸我們再生。”高成英說,她于1995年9月生下了老二,在隨后的日子里,他們既要撫養(yǎng)老二,又要賺錢養(yǎng)家,尋找歡歡的事就此耽擱下來。
直到去年,老二去福州讀大學了,夫妻倆才輕松了一點,他們又萌發(fā)了尋找歡歡的念頭。“他現(xiàn)在25歲了,我們只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至于他要選擇回到我們身邊,還是和養(yǎng)父母一起,我們尊重他的意愿。”高成英說。
“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22年過去了,我們一直還住在西林,就怕萬一歡歡想起回家的路,到這邊來時能找到我們。”高成英說,現(xiàn)在走在街頭,看到25歲的小伙子,她都會仔細打量,有好幾次幾個年輕小伙子都被她盯怕了。而看到那些三四歲的孩子,她心頭的創(chuàng)傷也時常被揭開。
對于高成英所說的事情,記者也進行了查證。據(jù)了解,1994年8月份時,廈門警方還沒有開通110報警服務電話,高成英夫妻倆是跑到派出所去求助的,但他們已經(jīng)記不得派出所的名字了。22年過去,因一些派出所遷址合并或更名,已經(jīng)很難找到他們當年求助的具體派出所。民警告訴記者,當年警方辦公還處于紙質時代,他們的求助信息不一定會保存下來。
高成英說,在“寶貝回家”打拐志愿者的協(xié)助下,他們于去年5月份到蓮前派出所采集了血樣,由警方錄入到全國失蹤人口DNA信息庫。記者咨詢了蓮前派出所,確認兩人確實有采集血樣。但民警說,只有雙方的血樣都采集后,在DNA信息庫里進行比對,才會得出結果,如果高成英的兒子沒有被采集血樣,DNA信息庫則永遠都匹配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