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組:習(xí)近平同志與彭麗媛同志是在廈門登記結(jié)婚的,您能給我們介紹一下他們兩人結(jié)婚時的情況嗎?
王金水:近平同志對廈門情感很深,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跟彭麗媛同志是在廈門結(jié)的婚。當(dāng)時我是市政府黨組書記,他給我和時任市委書記鄒爾均說了自己要結(jié)婚的事。他當(dāng)時說:“有一個事,要跟組織報告,彭麗媛今天到廈門了,明天我們要結(jié)婚。”我說,這是個好事啊。我們大家都為他高興。第二天,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在哪里舉行儀式。他說,不舉辦什么儀式了,就在廈門賓館吃一個便餐。
當(dāng)時他沒有在廈門安家,住在市委宿舍,結(jié)婚那天請我們在外面吃了頓便餐。飯后,我們說民間都鬧洞房,我們就去你們洞房喝茶吧。他很痛快地說:“來吧!”我們?nèi)チ怂膫€人,我一個,還有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林義恭、市計委副主任鄭金沐和呂拱南。他原本沒有任何準(zhǔn)備,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茶杯不夠用。他們夫婦自己喝水有兩個茶杯,又拿出刷牙的兩個茶杯,還有兩個碗,這才湊齊了六個。彭麗媛到門口買了一大包糖果,花了5塊錢。我們還開玩笑,說我們一共四個人,你這一包糖給我們誰吃?彭麗媛說,不好意思,沒給你們準(zhǔn)備禮物。呂拱南說,你有禮物,你唱歌就是禮物。她說:“行,我就送你們一首歌。”于是她就給我們唱了一首歌。后來有一種誤傳,說我是他們結(jié)婚的證婚人,因為我曾在一篇文章里介紹了這個過程。其實他們結(jié)婚沒有舉行任何儀式,就不存在證婚不證婚。
他們結(jié)婚那天正好是周六,近平同志給我講,禮拜天要帶彭麗媛去漳州的東山縣看一看。第二天,司機就開著車帶他們?nèi)チ藮|山,住了一晚上,住宿費、來回的汽油費都是他自己掏的。在30年前,他就是這么嚴(yán)格要求自己的。后來我在很多場合用近平同志的這個事情跟大家說:一個人要養(yǎng)成一個好習(xí)慣,受益終身;一個人如果養(yǎng)成一種壞習(xí)慣,受害終身。
采訪組:在您與習(xí)近平同志共事的幾年里,他給您留下了哪些深刻印象?
王金水:我與近平同志在一起工作的那幾年,正是特區(qū)建設(shè)初期,可以說都在疲于奔命,每天要工作十幾個小時,很少有周六周日,相互之間生活上的交往很少。但我知道,他有一種過目不忘的特殊能力。你看他訪問法國,能把法國歷史上幾個名人的著作一口氣說出來。我曾經(jīng)問他:“你這種過目不忘的能力是從哪里來的?”他告訴我,是逼出來的。他給我講,他在耿飚同志身邊當(dāng)秘書的時候,不能帶筆記本,開會時耿飚同志的指示也不能記錄,只能憑腦袋記。他經(jīng)常跑到衛(wèi)生間偷偷用筆記下來,然后背,背熟了再燒掉。當(dāng)時也沒手機,打字機也是很原始的,一個字有幾個號碼,都是靠背。他的記憶力就是這么磨練出來的。
那時候我們工作很忙,只有周末偶爾能抽出一點時間。他就喜歡跑新華書店,我也喜歡,所以在書店就比較容易碰到他。后來我當(dāng)市人大常委會主任的時候,每年要到省里面開人大代表會議。而省人大開會期間,新華書店都會在會議大廳賣書。休會的時候,我經(jīng)常能在賣書的地方看到他。
當(dāng)時,近平同志住在圖強路,我和他是鄰居。彭麗媛來廈門的時候,早上經(jīng)常去廈門賓館的食堂打飯。有一次,我去打飯的時候碰到她,就問:“近平怎么沒有來打飯,讓你來打?”彭麗媛說,他前一天半夜一直在看書,早上就起不來了。彭麗媛跟我說:“近平一看到書就‘醉’了。”所以說,埋頭工作、埋頭讀書幾乎是他工作、生活的全部。
我還記得海南省委書記劉賜貴同志曾經(jīng)給我講過一件事,他在廈門當(dāng)市長的時候,到北京開全國人代會見到近平同志。近平同志問他:“你什么時候到廈門當(dāng)?shù)氖虚L?同安的軍營村現(xiàn)在怎么樣了?”劉賜貴是非常實在的一個人,聽了他的問話很不好意思,就實話實說自己還沒有去過?;貋硪院?,他給我講了這件事,說當(dāng)時自己整個臉都紅了,沒想到近平同志當(dāng)年在廈門短短3年時間,連最偏遠(yuǎn)、最貧窮的地方都去過了,更沒想到過了那么多年,他對廈門基層的百姓仍然如此牽掛。
近平同志很尊敬老同志,我從市委到人大工作以后,唯獨他在有想法的時候,要么給我打電話,要么到我辦公室,來聽聽我的意見。后來離開廈門以后,尤其到了北京,每年都給我寄賀年卡。不是打印的,是親自用毛筆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的。到了第三年,我給他打電話,說你現(xiàn)在日理萬機,不能再浪費這個時間,不要再給我寄賀年卡了,我也不再給你寄了,我們互相打個電話就行了。他同意了,就沒有給我寄賀年卡。但是逢年過節(jié),都有工作人員給我打電話,講很多祝福的話。
2010年他回到廈門,還在百忙當(dāng)中把我們幾個老同志找到一起聚聚,見面第一時間伸出雙手和我們握手,對我們很熱情。他給省委書記和北京來的各部門領(lǐng)導(dǎo)、朋友介紹我時,不說我的名字、職務(wù),而是給大家介紹“這是我的老班長”。他離開廈門30年了,不僅沒忘記我們,而且對每一個人都介紹得很詳細(xì)。我們聽了以后很感動。
我回憶的這些雖然都是生活細(xì)節(jié),但是能看出一個人的高度和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