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他繼續(xù)攻克新藥“硫酸舒欣啶”時,病痛已經達到了極限,克羅恩病和腎結石,像兩把銼刀,在身體內來回拉鋸。王逸平不得不注射大量緩解痙攣的藥物,給自己爭取時間,“再有十年時間,我還想再做出兩個新藥。”
這一切,都被王逸平用一位科學家的筆觸,清晰而冷靜的記錄下來:

……
“2010年6月20日下午有血尿,晚間腰酸腹痛。用熱水泡浴,腹痛至23日緩解。”
“2011年8月26日,由于持續(xù)性腹瀉體重下降明顯,至91-93斤,取消歐洲出國之行。”
“2018年3月26日,今年以來上腹部間歇性疼痛時有出現,中午餐后經常會出現痙攣性疼痛。”
……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從1993年到2018年,王逸平留下的病情記錄,只有185篇,“疼痛”、“腹痛”出現過42次,“便血”、“尿血”6次,痛醒出現過6次。如果不是疼得受不了,他不會記錄。
這份記錄就停在了今年的3月26日。
2018年4月11日,55歲的王逸平走進辦公室,再沒有走出來。
他倒在沙發(fā)上,面前是一支止痛針,辦公桌的備忘錄上,有他寫下的備忘錄:
2018年4月14日“武漢,腎臟藥理會”,4月15日“返滬”。
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