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是人,情場是鬼
人生滄桑,似水流年,不知不覺間,美齡已由一個儀態(tài)萬方的迷人少女,變成了半老婦人。蔣介石本是上海灘風(fēng)月場中老手,拈花惹草慣了的,只因為前些年美齡還是青春年華,加上尚須依靠宋家勢力維持門面,一時收心斂性,雖有妄想還無妄行?,F(xiàn)在眼看美齡色衰,一場抗戰(zhàn)又使他威望倍增,黃埔弟子一個個羽毛漸豐,成為掌 管軍政大權(quán)的各方諸侯,殊少后憂,免不了故態(tài)復(fù)萌,見了年輕姑娘,就要盯著人家的嫩臉蛋和鼓胸脯多瞄幾眼,算是秀色作餐吧!
恰巧,美齡到了更年期,身體和心理都出現(xiàn)了不少變化,很不愿再讓老蔣挨挨碰碰,特別是近期皮膚上又出了麻疹,怎么治也不靈,一貫珍重自己美好形象的美齡,干脆住進了大姐家,不與蔣同床共枕了。
蔣介石難耐寂寞,閑暇時間就開始各處游游逛逛。一天,他在軍統(tǒng)特務(wù)頭子戴笠陪同下,逛到了CC系頭子陳立夫家里。
說起CC系,這是美國人給陳果夫、陳立夫兄弟叫起來的。因陳氏兄弟名字英文寫法第一個字母是C,二陳么,當(dāng)然就稱CC了。CC系是國民黨中最大最強的派系。
不想這一逛,竟使蔣介石松樹林子里摘到了水蜜桃。
蔣介石在陳立夫的客廳里剛坐下,就從屋里走出一位20來歲的少女給他沏茶。只見這女子身材修長,皮膚白嫩。一身米色旗袍,緊裹著豐滿而極富線條的身體。長長的披發(fā),在翹起的乳峰上撩撥著。尤其當(dāng)她抬眼看人時,蕩漾著一股略帶野性的調(diào)皮勁兒。較之當(dāng)年宋美齡,更多幾分撩人情趣。
蔣介石心旌搖蕩,色眼迷離。陳立夫見狀,趕緊介紹道:“這是小弟的侄女陳穎,在美國加州專攻英文,剛剛學(xué)成歸國,還望委座多加關(guān)照。”
“噢,好。好?!笔Y介石急忙低頭喝茶掩飾自己,心猿意馬卻一時不能收回,手指蘸了茶水,一連在桌子上寫了幾個“穎”字。
最善察言觀色的戴笠見狀趕忙說:“校長,這段夫人身體不好,你不是正缺一位英文秘書嗎?我看陳小姐是勝此任,不知……”
陳立夫一聽,馬上感到這正是討好蔣介石,改變自己目前不利處境的好機會,立即接口說:“如果委座不嫌棄,穎子能到您身邊工作,這是我們陳家的大幸,也是穎子的造化。”說完轉(zhuǎn)身招呼陳穎:“穎子,快過來拜見蔣伯伯,讓蔣伯伯考考你,考試合格,蔣伯伯要你去作秘書呢?!?/P>
倒完水剛要進屋的陳穎一轉(zhuǎn)身,裊裊婷婷擺到蔣介石面前,不彎腰施禮,只是杏眼含春、朱唇半啟地說了聲:“蔣伯伯好,陳穎請你考考試?!?/P>
蔣介石這回有了正當(dāng)理由,把陳小姐從頭到腳看了個夠,也看了個自家半身酥麻,嘴里含混不清地噢噢著,就只說個“好,好!”
陳小姐也是人精,瞧見這陣勢,早知蔣介石心意,故意把小紅嘴唇一撅,賣弄的眼神瞧著蔣介石說:“你考試題還沒出呢就說好,什么好?哪兒好?好又怎么樣呢?”
蔣介石自知失態(tài),急忙改口說:“嗯,俗話說,東洋鍍銀,西洋鍍金啊。我只是鍍銀的,你伯母是鍍金的。你呢,也是鍍金的,這就好,好啊!我看哪,你這么年輕,又……又,嗯,說不定能超過你伯母呢!”
蔣介石意味深長的話,使陳小姐心領(lǐng)神會,當(dāng)下就差一點撲到老蔣懷里。
從此,蔣介石金屋添香,再不寂寞,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連脾氣都變好了。自然,有了小穎,那就顧不上“大令”(英文“親愛的”,美齡要求蔣這樣稱呼她)了。
美齡還是忙她的航空隊,慰問傷員,偶爾與蔣介石一起出席禮儀活動,對陳穎乘虛而入的事毫無覺察。
倒是靄齡從陳立夫近期春風(fēng)得意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疑點,她又通過自己的情報系統(tǒng)秘密偵察,終于證實了蔣介石的風(fēng)流韻事。
靄齡想了大半夜。
孔祥熙過去同外國人做生意時,也有過一些輕佻行為。曾有個叫榮定蕙的女子,受洋行利用,濃妝艷抹與孔祥熙鬼混過一段,后來被自己發(fā)現(xiàn),責(zé)令他老實交待,孔祥熙畢竟怕老婆,膽子不大,果然就老實交待了。以后給他定了規(guī)矩,尚未聞他再沾過什么腥。
而這次美齡遇到的問題就不同了。如果陳小姐是一般官宦或平民家的女兒,那還問題不大,老??心鄄?,本是蔣介石這類男人的癖性,新鮮勁兒一過,他也就丟開手了。而這陳穎可不同,她留過洋,有文化、有手段,生于陳家,有背景、有靠山,搞不好就會引發(fā)美齡的婚變,鵲窠鳩占,取而代之。CC系的勢力不可低估,二陳對孔祥熙一直怨隙較深,如果他們拼力玩到那一步,不僅是美齡的痛苦,老孔也勢必失寵,宋家會大大削弱。靄齡越想越感到一種危機。從蔣介石對毛福梅、對陳潔如的歷史推斷,他完全做得出那種事來。
除草務(wù)在萌芽之時!
靄齡請美齡回到蔣介石身邊,關(guān)心一下他的飲食起居。
3天后美齡又來到孔公館,一見靄齡就哭倒在大姐身上。顯然她已經(jīng)親自證實了一切。她氣得有些語無倫次,一會兒說要當(dāng)場捉奸,讓奸夫淫婦曝光,一會兒說要離婚,再不能與這樣卑鄙的家伙一起生活。
靄齡等她哭夠了,情緒穩(wěn)定了,這才向美齡面授四條要則:第一,蔣介石在公眾中的形象不僅屬于他個人,還是宋家的財富,必須維護;第二,與蔣的婚姻是維系宋孔家族根本利益的紐帶,任何情況下不能自絕;第三,陳小姐不是勾欄女子或平頭百姓,只能善待;第四么,靄齡咬咬牙,要釜底抽薪!絕不留死灰復(fù)燃之患。
至于具體怎么處理,靄齡沒有說,用不著說。美齡只要清醒了,她的手段足以對付。
果然,宋美齡捉奸,捉單不捉雙。她在蔣介石剛在香閨春風(fēng)一度離開之后,闖進了這一片凌亂的陳穎臥室。在陳穎驚魂未定之際,用50萬美金、一張機票和一本美國護照,人不知鬼不覺地把她送到了大洋彼岸。
蔣介石不見了陳小姐,只能捶桌打椅發(fā)無名之火,卻無法明說明查。二陳收到駐美大使館電報才知陳穎又到了美國。不管怎么說,反正是再無法冠冕堂皇地送到蔣介石身邊當(dāng)“英文秘書”了。兄弟倆猶如斗敗了的公雞,只好躲到一邊去梳理羽毛了。
美齡勝利了,卻找不到一點好心情,倒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憂郁。
只是靄齡笑了,笑得那么舒展,那么有風(fēng)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