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臺海問題上的地緣政治走到今天,有幾個現(xiàn)象正邁向“常態(tài)化”:軍火掮客頻頻竄臺;美國核心政客的“口頭訪臺”;反華國家卸任官員的“臺灣走秀”;以及美歐地區(qū)與臺灣地區(qū)的民代“互訪”。
佩洛西二度傳出將“訪臺”的消息,屬于“口頭訪臺”,其實不會真來,只是白宮在操作高敏感議題“買空賣空”的小手段,一般而言,其目的就是想墊高與北京談判的籌碼。
卸任官員的“臺灣走秀”,主要是來自美國,以往也有,但其性質(zhì)通常就是拿一份“卸任酬金”,而現(xiàn)在性質(zhì)有些不同,卸任官員來臺有時屬掮客性質(zhì)“賣東西”,如穆倫與埃斯珀;有時是作為“重返執(zhí)政”的跳板,如蓬佩奧。
“民代互訪,”則是較為值得注意的不良趨勢。臺灣與外國勢力共打“反華擦邊球”,是蔡英文“不挑釁政策”下的“挑釁策略”,企圖在“臺灣與世界連結(jié)”的工作上“積少成多”,“內(nèi)宣、外宣”兩用,以深化“實質(zhì)獨立”的假象。
“夕陽列強”的歐洲危機
歐洲議會副議長尼古拉·畢爾(Nicola Beer)近日竄臺,由于與美國前防長訪問團時間重疊,畢爾的“臺灣行”幾乎沒有存在感,不但在臺灣,連在大陸也提不起興致關(guān)注,直到她強行“扯上香港”。
畢爾聲稱“歐洲必須從香港身上汲取教訓,在臺灣問題上不能再‘天真’……她這次的行程就是明確表達‘對臺灣的支持’,并向中國大陸傳遞‘嚇阻信號’”,這話說得,好像一個歐洲議會副議長即代表全歐洲立場一樣。
與之相反的是,歐盟新任駐華大使阿爾比尼亞納(Jorge Toledo Albinana)近日受訪提及臺灣問題時表示:我們認為應(yīng)該只有一個中國,歐盟不主張“臺獨”,而是支持兩岸和平統(tǒng)一。此外,阿爾比尼亞納還公開反對“歐盟與中國脫鉤”的論述,堅稱中國是歐盟的合作伙伴,且在全球治理議題上“有必要”讓中國領(lǐng)導世界。
畢爾是德國人,阿爾比尼亞納是西班牙人,前者是民代,后者是官員,兩者外交辭令的差距如此巨大,可見任何個別西方政治人物的發(fā)言,都很難代表歐盟立場。這兩個人甚至也不足以代表他們的母國,這就是歐洲之所以“文弱”的原因:“多頭馬車”形成的碎片化立場,從攻防角度來看,既無法有效攻擊,也無法有效防守。
仔細推敲,畢爾與阿爾比尼亞納所表達的立場并沒有矛盾,而是“一體兩面”的歐盟立場。
被媒體問到阿爾比尼亞納的發(fā)言時,歐盟負責對外事務(wù)和安全政策的發(fā)言人斯塔諾(Peter Stano)對此的說法是:歐盟有清楚的“一個中國政策”,且最近并無改變,歐盟和成員國對此保持承諾,在這個政策范圍內(nèi),我們同時追求與臺灣友善的關(guān)系,以及“在廣泛領(lǐng)域的密切合作”。
言詞對比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阿爾比尼亞納在上述的歐盟官方立場里,強調(diào)了“一個中國”,畢爾則強調(diào)了“友善臺灣”,互不“矛盾”,只是“各講了一部分”。
大處著眼,在“反華”的道路上,“破碎的歐洲”毫無可能走得比美國更遠,所以歐盟的“中國政策”,原則上可視為“打折的美國版”,至于打幾折,端視歐盟當下的需要。說“當下”,是看扁歐洲還有任何“長遠打算”的能力。
對歐盟絕對有利的“中歐全面投資協(xié)定”(CAI)只要一天沒敢敲定,歐盟就是個自我空轉(zhuǎn)的“文弱書生”“夕陽列強”,談不上任何長遠策略。
畢爾與阿爾比尼亞納用兩種修辭,顯露了歐盟對華態(tài)度的兩面性、投機性,與歐洲“碎片化”的實態(tài)。
俄烏沖突并沒有使西方“團結(jié)”,相反地,它方便美國在歐盟內(nèi)部操作派系化,分裂大西洋彼岸的脆弱聯(lián)盟。誠然,美國意在“綁架全歐”,但其結(jié)果必然是擴大分歧。此時此刻,歐洲大分裂的走向?qū)嵲谔黠@,任何外交辭令都無法掩飾。
美國支配下的歐盟,不只是小國牽制大國,大國內(nèi)部還出現(xiàn)小黨牽制大黨的趨勢,畢爾所屬的德國自由民主黨,就是個第三勢力小黨。
畢爾的無感竄臺
現(xiàn)在的歐盟,是個“沒大人在家”的狀態(tài)。默克爾走后,德國朔爾茨能力太弱,法國馬克龍“跛腳”,甚受敬重的意大利總理德拉吉也拂袖而去,這三個歐洲大國都面臨了小黨牽制大黨的窘境,象征著“歐洲支柱之國”的集體浮躁。
法、意且不論,畢爾所屬的德國自民黨,在往年支持度大都是個位數(shù),甚至在5%以下,直到疫情封鎖讓德國民眾受不了,主張“解封”的小黨才重獲選民“青睞”,自民黨便是這種“病毒受惠者”,支持度罕見破10%。
雖如此,在去年大選中,自民黨的得票率也才11.45%。德國在這次大選后,從兩大黨政治走向多黨政治。在1970年代,兩大黨的總支持率超過90%,現(xiàn)在則不到50%,這便保證了該國“眾聲喧嘩”的亂局。
俄烏沖突中,德國脫離務(wù)實路線的表現(xiàn),令人不勝唏噓,這可是公認最務(wù)實的歐洲民族,如今卻走向務(wù)虛的不歸路。
換言之,畢爾不但只是歐盟14位副議長之一,在母國也是小黨黨員,其代表性貧弱得可憐,因此其“破格”竄臺,激不起什么浪花,連臺灣民進黨都只是“行禮如儀”,懶得大肆炒作。
從體制上看,歐洲議會對掌權(quán)的歐盟執(zhí)行委員會,影響力并不大,歐盟的重大決策鮮少依著議會的意志而行,因此任何歐洲議會的立場宣示,僅具象征意義。
畢爾竄臺,就是表個態(tài),而從上述說明可見,其態(tài)度的代表性,還得“打折、打折、再打折”,這就難怪其毫無存在感。“嚇阻中國”云云,只顯示了歐洲令人發(fā)噱的氣虛。
自民黨,顧名思義是一個以“自由主義”為信仰的政黨,在德國,這個黨有著“商業(yè)黨”的標簽,支持經(jīng)濟上的“小政府主”義,并以捍衛(wèi)個人權(quán)利為政黨理念。然而,自民黨反對“中歐全面投資協(xié)議”,等于否定了自己的“自由主義經(jīng)濟理念”,由此可見這個政黨的天生矛盾,以及在疫情爆發(fā)前不受選民青睞的原因。
作為一個矛盾政黨的黨員,畢爾也就只能端著“自由與人權(quán)價值”的旗幟招搖過市,在臺灣觀光了香港銅鑼灣書店,而這是沿著自民黨前任黨揆的“香港路線”刻意留下的“足跡”。
2019年,德國自民黨黨魁林德納(Christian Lindner)訪問北京時,便在香港問題上與中方發(fā)生不快。畢爾這次在臺北“走訪香港難民”,等于“回應(yīng)中方”,德國自民黨的“反華”立場,現(xiàn)在透過歐洲議會的身份“繼續(xù)存在”。
作為“香港事件”最大受益者的蔡英文,都已經(jīng)不太提香港,因為香港議題在臺海的地緣政治里,已被民進黨透支,再也擠不出油水,畢爾卻仍心虛保證“臺灣不會是下一個香港”,可見畢爾就像許多歐洲民代,對東亞問題十足外行,此言自然也難在臺灣引起共鳴。
此外,畢爾還做出純粹“口嗨”的承諾,例如“推動臺灣成為世界衛(wèi)生大會的觀察員”“臺歐洽簽‘雙邊貿(mào)易投資協(xié)議’”“將歐洲在臺灣的經(jīng)貿(mào)代表工作升級”。
以上三個實質(zhì)性工作,都不是歐洲議會能做的決策,事實上,歐洲議會根本無法做決策,只能用手上的否決權(quán),“敦促”歐盟執(zhí)委會買單。然而,歐洲議會不久前才埋葬了“一票否決權(quán)”,而采多數(shù)決定制,這只會讓歐盟的對華政策更為分歧,政策恐也不再具有長期性與穩(wěn)定性。
這意味著,歐洲議會做出的“反華”決議,大概率將遭到歐盟執(zhí)委會的技術(shù)性拖延,歐盟新任駐華大使已然給出了歐洲對華政策分歧的線索。
最有趣的是,歐盟雖表面上強調(diào)“維持臺?,F(xiàn)狀與和平,以及臺灣的民主體制,是歐盟利益所在”,但當被問到,若臺灣透過民主程序“拒絕統(tǒng)一”時,歐盟怎么辦時,歐盟根本回答不出來。
當“共享民主”與“一中原則”捍格,歐盟能做的就是觀望、拖延、猶豫,與文不對題。
結(jié)語
歐盟不是臺海問題的要角,畢爾更不是歐盟的要角,在對華關(guān)系里,臺灣又遠非這脆弱聯(lián)盟的核心利益,因此一切都是虛張聲勢的空談。
有鑒于臺海問題被美國“高高舉起”,歐洲國家民代層次的政客竄臺,勢將絡(luò)繹不絕。隨著“空談泡泡”不斷吹漲,北京承壓之余,歐盟執(zhí)委會也將承擔同樣的壓力。
一旦臺海問題成為中歐關(guān)系的主要障礙,統(tǒng)一就不遠了。
畢爾代表著歐洲亂局里的混亂因子,他們在國內(nèi)牽制大黨,在國外攪和地緣政治,只要這股力量沒有得到壓制,歐洲就注定不得安寧,整體力量也將愈來愈微弱,直到“大分裂”重返歐洲大陸。
民進黨的歐洲政策,是能蹭就蹭,但歐盟已是“亂邦”,光是“立陶宛駐臺代表處”,就拖了快一年,由此可知歐盟對臺政策的落實只會拖更久。
而政客們會像個孩子似地,亂跑亂竄,最終掏空歐洲整體實力。(文/雁默 來源/海峽之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