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臺海網(wǎng)10月31日訊(海峽導報記者 曾宇姍 崔曉旭)張愛玲原著,王安憶改編,許鞍華執(zhí)導,馬思純、彭于晏、俞飛鴻主演的電影《第一爐香》正在影院熱映中。
對于廈門觀眾而言,這部影片很特別,在鼓浪嶼拍攝的經(jīng)過引起很多人的關(guān)注,在觀影中不斷尋找鼓浪嶼元素。觀海園、容谷別墅、黃家花園等場景輪番登場,令人倍感親切,幾位原住民的出鏡客串更成為驚喜彩蛋。
然而,這部影片自10月22日上映以來,口碑和票房都只能用“慘淡”二字來形容,甚至成為導演許鞍華電影生涯評分最低之作。網(wǎng)友們吐槽電影“用最大的咖,拉最大的胯”“一票夢幻陣容全打了水漂”,話題“電影第一爐香毒性有多強”還沖上微博熱搜前三名。
一個有關(guān)迷失欲望的故事,怎么就成了狗血爛俗的愛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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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嶼出鏡劇組曾修繕別墅
鮮亮明艷的三角梅、鳳凰花,綠意盎然的整體環(huán)境,窗外浮動的外廊,雨點拍打的百葉窗,這是廈門市民熟悉的鼓浪嶼,也是電影《第一爐香》中故事徐徐展開的舞臺。“鼓浪嶼有著中西融合的建筑和生活方式,文化底色非常優(yōu)雅”,導演許鞍華曾說,這是選擇在鼓浪嶼拍攝電影《第一爐香》的原因之一。
導報記者了解到,該影片中的場景主要集中在鼓浪嶼的觀海園、容谷別墅以及黃家花園。2019年劇組入駐鼓浪嶼時,因拍攝需要,特意對鼓浪嶼觀海園內(nèi)一棟別墅進行整體修繕,兼顧保護和利用,同時新建一座精巧的中式亭子,還從廈門島外拉來多部老爺車,花費許多人力物力籌備。
不僅如此,還有來自鼓浪嶼的數(shù)十位本地居民參與了電影的拍攝,其中包括知名的鼓浪嶼雷厝樂隊。他們不僅在片中客串,還貢獻了配樂。
據(jù)樂隊成員雷永平、葉恩慈的女兒雷遠晶回憶,當初面試時許鞍華導演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聽樂隊演奏,讓樂隊分別演奏民國時期上海流行樂曲、圓舞曲和南洋風格的舞曲,并向樂隊成員詳細介紹故事、具體場景內(nèi)容,并描述遠景、特寫等各個鏡頭的構(gòu)思。經(jīng)過幾輪商討,劇組最后請樂隊演奏《波蘭圓舞曲》和《當甘蜜果掉在地上》,在錄制時還摒棄了室內(nèi)錄音棚,直接選擇觀海園的露天現(xiàn)場,背景里能夠聽到蟬鳴鳥叫,氛圍感十足。
然而,文藝片“頂配陣容”和“頂級配置”,似乎難以救場。電影上映前五天,票房僅3000萬,豆瓣評分5.6,引發(fā)影迷們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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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形象與角色不符原著黨難以接受
《第一爐香》的全線崩塌,并不叫我意外,早在公布演員陣容起,我就對導演的選角有很大質(zhì)疑。
讀過張愛玲小說的都知道,葛薇龍是涉世未深的女高中生,她的形象白皙、纖細,讓身材微胖的馬思純來飾演,可以說是全然不符。在電影里,馬思純偏重表現(xiàn)葛薇龍這個人物的單純,絲毫沒有體現(xiàn)出蛻變后的強烈反差,全程以45度仰角的青春疼痛式來表演,可以說活生生演成了傻白甜。再說彭于晏飾演的喬琪喬。小說中的他,“沒血色,連嘴唇都是蒼白的”“脾氣有點陰沉沉的,帶點丫頭氣”,任何一點,都和身材壯碩的彭于晏搭不上邊。
在故事上,電影《第一爐香》有七八成戲份都是按照小說脈絡(luò)發(fā)展的,續(xù)寫了葛薇龍嫁給喬琪喬的婚后生活,但許鞍華對張愛玲文本的詮釋卻生硬得很。比如小說中映襯人物內(nèi)心的視覺意象,在影片中只有布景,氣氛營造不佳;小說文字里模糊曖昧的暗語被隱去,觀眾很難體會人物內(nèi)心的糾結(jié)和痛苦。
戲劇是演員的藝術(shù),影視是導演的藝術(shù),對于張愛玲作品中無奈、無力、諷刺、蒼涼的感覺被改成邏輯不清的小情小愛,作為原著黨的我真的意難平。(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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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與原著主旨迥異推動劇情走向撕裂
公允地說一句,電影《第一爐香》的制作十分精致。如果要給服化道、音樂制作、鏡頭語言、場面調(diào)度這些工作成果打分,可以打到7-8分。就連為數(shù)不多幾場吃飯的戲,呈現(xiàn)出來的食物也十分貼合原著中的飲食習慣——小巧而精致的餐桌。
那么電影翻車的問題出在哪里?問題就在于這種精致,并不是“張愛玲”式的精致。整部電影中唯一一處很“張愛玲”的片段,大概就是尹昉飾演的盧兆麟與葛薇龍告別時的試探和心照不宣,也只有這段含蓄的演出最為出彩。
以我的理解,作為電影的創(chuàng)作核心,導演和編劇要拍的應該從來就不是張愛玲,而是他們自己心中的愛情。但如果主創(chuàng)團隊真的看不懂張愛玲,又或者做到不管不顧地去拍自己心中的“狠狠愛”,《第一爐香》或許也能成為脫胎于原著的新經(jīng)典。遺憾的就是,主創(chuàng)團隊可能沒法裝作看不懂而埋首于自己的世界,他們在原著和電影迥異的主旨間疲于奔命,徹底撕裂了電影的主旨。(評煩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