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格爾為成年異形頭部翻制了石膏陰模,并將它和整套頭部設計稿小心打包,于7月3日郵寄給了身在美國的拉姆巴蒂。拉姆巴蒂根據(jù)這些資料,在洛杉磯的自家公司里開始塑制供設計驗證使用的粗模,同時仔細研究了成年異形的身體構(gòu)造和行動模式,然后繪制了若干份頭部道具機械部件的分解圖。經(jīng)過初期驗證,他決定在機械部件的基礎上加入一些道具肌肉,以完美再現(xiàn)生體機械式的原設計意圖,并完成了一個加入了不少原創(chuàng)成分的黏土原型。拉姆巴蒂為這個原型拍了一卷錄像帶,從多個角度詳細展示了自己的設計,再把錄像帶和經(jīng)他修改過的頭部道具設計稿打包寄給英國的《異形》劇組過目。

卡爾羅·拉姆巴蒂在洛杉磯的工作室屋外展示異形頭部道具的黏土原型,他手中托著異形的道具舌頭,注意道具中延伸出的用于操控活動部件的彈力索。
拉姆巴蒂在自己的工作室先制作了三個異形頭部道具,由于所有的頭部道具都需要演員佩戴進行表演,因此仍使用輕便的聚氨酯和玻璃纖維材料制成。第一個道具可謂全副武裝,它的機械裝置最為齊全,能夠?qū)崿F(xiàn)所有的設計功能,適用于拍攝特寫鏡頭,在影片中也是使用最為頻繁的;第二個道具是功能縮水版,功能較少也輕便許多,只有嘴唇部分可以卷起;第三個道具則是無功能版,沒有任何可動部件和機械裝置,僅供遠距拍攝使用,分量也最輕。拉姆巴蒂把三個頭部道具打包寄到倫敦,自己則于1978年8月21日和助手一起抵達了謝珀頓制片廠。
拉姆巴蒂制作的異形頭部道具運用了一種彈力索操縱機構(gòu),道具中的活動部件——如肌肉、肌腱等部分被分別連接在十條獨立的彈力索末端,其另一端接駁在若干獨立控制桿上。特效人員通過扳動控制桿收放彈力索來操控活動部件的動作,原理與照相機的快門軟線類似。每條彈力索長約十三米七,都從脖頸處的開口經(jīng)由橡膠戲服內(nèi)部再通往外部,因此在拍攝時不會被攝入鏡頭。拉姆巴蒂本人沒有在片場實際跟拍,而是花了兩個星期時間在英國訓練了一批熟練操作員。在拍攝成年異形的鏡頭時,最多需要六名特效人員同時操作頭部道具的彈力索機構(gòu),才能完成影片所需的豐富細節(jié)表現(xiàn)。為了讓異形變得更加恐怖,拉姆巴蒂還建議為它添加大量的唾液。于是劇組在拍攝從異形頭部道具的口腔內(nèi)不斷向外灌注凝膠,使它看上去在不停地流出粘稠唾液,同時還在道具下顎內(nèi)外涂油以增強效果。
吉格爾為成年異形戲服翻了兩個規(guī)格的模子,這種戲服由十至十五個部件組成,長度近二米的尾巴是獨立部件,通過內(nèi)部的鋼纜操縱。除了供鮑拉吉·巴德喬穿戴的樣式外,還有一種為身高一米八的替身演員埃迪·鮑威爾量身打造的較短樣式,兩人各有若干套后備戲服。所有戲服和頭部道具的合計成本超過二十五萬美元。

鮑拉吉·巴德喬扮演的成年異形定妝照。
1978年9月6日,激動人心的一刻終于來到了——成年異形首次上鏡,它將從高空躍下把布萊特拖走,但這次處女秀一點都不順利。在悶熱的初秋,套在這身戲服里的滋味絕不好受,巴德喬心有余悸地回憶道:“戴著那個‘大香蕉’的時候,我必須一直挺著脖子才能保持腦袋的平衡。諾斯托羅莫號的布景內(nèi)部高度是一米九八,但我穿上戲服以后身高卻有二米一三。所以我在轉(zhuǎn)身和走動的時候必須非常小心。戲服里面熱得要死,特別是腦袋最難熬。我每次至多只能在戲服里套上十五至二十分鐘,當我脫掉戲服之后,總是濕得像只落湯雞。”
為達成斯科特對成年異形“動作簡潔優(yōu)雅”的要求,劇組為巴德喬配了三位貼身教練,他們是:一位太極拳教練、一位空手道高手和一位啞劇演員。起先他的鏡頭大多不堪使用,但隨著各類教學——特別是啞劇學習的深入,這位年輕“異形”也逐漸身手見長。

一張有趣的片場工作照——導演雷德利·斯科特(左一背對鏡頭者)正在給西格尼·韋弗說戲,身穿異形戲服的巴德喬坐在導演對面認真聽講。
影片的高潮部分無疑是片尾芮普莉在水仙號救生艇內(nèi)和異形的一對一較量。根據(jù)斯科特的構(gòu)思,成年異形的生命非常短暫,它將獵物化繭后就會尋找適當?shù)膱鏊o待死亡。在這場戲中,芮普莉打開了救生艇的氣密艙門,用鉤繩槍將異形轟了出去,最后借助引擎噴口將它推入了太空。劇組為了這個鏡頭搭建了水仙號尾部的全尺寸布景,并將其吊掛在攝影棚天花板上,從下方進行拍攝。
在整套異形生命循環(huán)中,這種生物的性別和繁衍手段一直是件困擾著斯科特的麻煩事兒。在初期劇本中,金字塔里的異形有雌雄兩種性別,但隨著這些要素被放棄,異形也被改為了無性別生物。那么這些異形蛋又是怎么來的呢?斯科特只得自己補充了一些概念設定,除了極短的成體生命周期外,他還加上了“化繭”這一重要構(gòu)思:異形會將活著的獵物包裹在自己的分泌物中,使他們逐步化繭,最后變成新的異形蛋——這也解釋了為何異形并未當場殺死達拉斯和布萊特。
《異形》在謝珀頓制片廠的拍攝工作始于1978年7月5日,于10月21日停機,片場攝制共經(jīng)歷了十四個星期。而從11月至12月,劇組還在布雷工作室補拍和重拍了一些鏡頭——主要是宇宙飛船模型的特效鏡頭,以及前面提到過的凱恩遇襲鏡頭。在隨后的剪輯工作中,斯科特本著“少即是多”的原則剪掉了芮普莉逃亡時與達拉斯相遇的場面,因為他覺得這段劇情會掐斷她逃亡過程中不斷高漲的緊張感——所以在1979年院線上映的《異形》中并沒有出現(xiàn)化繭與火焚達拉斯的鏡頭。塞默對此倒并不在意:“就我個人來看,被剪掉的素材其實不多。湯姆·斯凱里特被困在異形繭中的情節(jié)發(fā)生在飛船最底層,布景成本不算太高。我后來還發(fā)現(xiàn),一些在布景中拍攝的小行星地貌在最后剪出來的片子里被模型和蒙版繪景替代了。”實際上,這段劇情原本是與拍攝劇本中的愛情戲份前后呼應的:劇組當時希望將芮普莉和達拉斯塑造成一對戀人,并且在劇本中安排了一場發(fā)生在水泡型觀察室內(nèi)的激情戲,當二人在透明舷窗下翻云覆雨之時,卻被忽然飄到窗外的凱恩遺體嚇了個半死。因此,芮普莉在片尾要燒死的不只是她的船長,更是她的摯愛。這段戲并沒有實拍,斯科特后來評價道:“這根本就是肥皂劇的情節(jié),無助于劇情的發(fā)展。異形還在外頭晃蕩呢,他們哪來的閑情逸致?這會破壞緊湊的劇情。”劇組拍了一段兩人的曖昧對話,但也沒用在成片里。
最后,斯科特和剪輯師特里·羅林斯一共從工作樣帶中剪掉了十一分鐘。
驚聲尖叫
1979年初,福斯在歐班農(nóng)的老家圣路易斯舉辦了第一場《異形》試映會,但由于音響設備故障,觀影效果非常糟糕。福斯方面同意追加一次試映。同年春季,《異形》的第二場試映會在德克薩斯州達拉斯開幕。雷德利·斯科特回憶說,當時影院外長長的隊伍讓他想起了兩年前《星球大戰(zhàn)》上映時的盛況。這次試映吸引了很多年輕觀眾,制片廠只是告訴他們:本次將播映一部新的科幻片。開場之前,影院里面熱鬧非凡,小阿蘭·萊德攜夫人趕來,福斯的高層職員也是陣容齊整。反而是導演斯科特緊張得坐立不安,還沒等影片開映,他就從座位上彈起來溜了出去。斯科特回憶道:“我逃出影院在街上兜來兜去,喝了一杯壯壯膽。然后我又摸回影院,想去問問他們看到哪兒了。”

一張有趣的片場工作照——導演雷德利·斯科特(左一背對鏡頭者)正在給西格尼·韋弗說戲,身穿異形戲服的巴德喬坐在導演對面認真聽講
此時離劇終還有一個半小時,影院里已是一片喧囂。放映廳后墻的幕布旁聚集了五十幾號人,他們正饒有興致地從幕布夾縫中偷窺里面的情況,有幾位甚至掀起幕布把腦袋探進去要看個究竟。沒等斯科特進去,影院里就跑出來兩個觀眾,他們一把推開導演直奔休息區(qū)而去,嘴里喃喃道:“噢,上帝??!”面色蒼白的影院經(jīng)理找到斯科特,對他說:“女廁所現(xiàn)在亂成一鍋粥了,四十位女士擠在那里面,她們吐得滿地都是!”
事實是,在抱臉寄生體出現(xiàn)的一剎那,影院里便開了鍋。事后有傳言說一些觀眾在逃離影院時摔斷了胳膊,人們?yōu)榱藸帗尯笈抛欢蟠虺鍪?;萊德夫人被嚇得夠嗆,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一天半不敢出門,而一位影院領座員在看到艾許被打斷脖子的鏡頭后向著休息室飛奔,結(jié)果摔了個嘴啃泥。有一些傳言是根據(jù)場內(nèi)的真事添油加醋改編的,也確實有些前排觀眾換到了靠后的座位,但場內(nèi)也有興奮的年輕人趁機搶占空出來的前排位置,為的是要看清異形的全貌。
斯科特對觀眾的反應非常滿意,福斯的決策層卻擔心觀眾可能受到的過度驚嚇會引發(fā)道德譴責和抵制而造成票房損失,因此要求斯科特對影片再進行大幅度的刪減,這引起了雙方的爭辯。斯科特力勸制片廠不要急于下結(jié)論,同時為緩解氣氛而對影片內(nèi)容進行了少量刪減——并不是為了照顧觀眾的膽子,而是為了使全片的節(jié)奏更趨一致。最終二十世紀福斯接受了這個一百一十七分鐘的版本。
要想在影片一開場就攫住觀眾的心,片名特效及片頭字幕是重中之重。福斯將這個任務外包給R/格林貝格兄弟合伙公司。這家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是來自芝加哥的平面設計師理查德?格林貝格和羅伯特?格林貝格兄弟,由于二人名字首字母都是“R”,公司因而得名。
這是一家很有意思的企業(yè),格林貝格兄弟癡迷數(shù)秘論,通過不可名狀的“精確測算”,他們認為自己的公司必需每隔九年更換一次主營業(yè)務(要么,就是得新增業(yè)務方向)。在1977年公司成立時,兄弟倆決定第一個九年計劃的主攻方向是電影片頭字幕設計,并為1978年上映的《超人》拍攝先導預告片,設計了院線版片名及片頭字幕——約翰?威廉姆斯譜寫的《超人》主題曲激昂奮進的旋律中,特效字體高速飛馳在大銀幕上。這個設計獲得如潮好評,公司一炮打響,立住了腳。后來除《異形》外,還設計過《飛俠哥頓》(1980)、《七寶奇謀》(1985)、《鐵血戰(zhàn)士》(1987)和《虎膽龍威》(1988)等影片的片頭字幕。
當然,這次成功也離不開一位業(yè)內(nèi)前輩的加盟指導,他就是字幕設計界老炮史蒂文?法蘭克福,早在1960年代就以為《殺死一只反舌鳥》(1962)的片頭字體設計而確立業(yè)界地位,之后還主持過《魔鬼圣嬰》(1968)、《電視臺風云》(1976)、《克萊默夫婦》(1979)及《蘇菲的抉擇》(1982)等作品的字幕設計。
在設計《異形》片頭字幕時,格林貝格兄弟在法蘭克福的建議下專注于提煉“不安感”。和動感十足的《超人》片頭截然不同,《異形》的片頭緩慢沉悶,令人不寒而栗。在杰里?戈德史密斯譜寫的空靈旋律中,采用無線框Helvetica Black字體的片名字幕機械、茫然地分解浮現(xiàn)于浩瀚星海。這個長長的橫搖鏡頭最后掃過一顆星體,片頭才最終完整呈現(xiàn),氣氛詭異。
宣傳造勢隨即緊鑼密鼓地展開,同樣由R/格林貝格兄弟合伙公司擔綱海報設計和先導預告片。斯科特想要一張與眾不同的宣傳海報,因此格林貝格兄弟與法蘭克福合作設計,為一個普通的雞蛋外部抹上灰泥,使其表面變得十分粗糙,然后拍成照片,再由預告片美術(shù)指導菲爾?吉普斯為照片上的“宣傳蛋”畫上詭異的綠色光芒特效。
宣傳海報上,雞蛋上方是影片片名,下方則是那句著名的宣傳語“在太空,沒人聽得到你的尖叫”——這句話是菲爾?吉普斯的妻子芭芭拉?吉普斯想出來的。
格林貝格兄弟在兩個預告片中也做了些手腳:先導預告片中全是劇照照片的定格播放,背景音樂則是杰里?戈德史密斯為《我不能死》譜的曲;第二部預告片用了同樣的音樂,畫面則是異形蛋的一些試拍小樣。

《異形》的宣傳海報
1979年5月25日,也就是《星球大戰(zhàn)》上映整整兩年之后,《異形》在好萊塢著名的埃及劇院開始了首輪四十八小時滾動放映(未舉辦首映式)。福斯的宣傳效果不錯,前來購票的人排起了長隊,其中不乏聽過試映會傳說之后慕名而來的好事之徒。
而丹·歐班農(nóng)卻悶悶不樂,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人搶走了孩子的父親——現(xiàn)在這個孩子長大,回來了。“我坐進車里,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開著,”歐班農(nóng)如此回憶起首映日的情形,“我氣鼓鼓的,根本就不想去看。”但他還是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向埃及劇院開去,在那里看到了購票的人潮和他們滿懷期待的面孔。他停下車進了劇院,舒塞特帶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那簡直就像是一場夢。《異形》的手法是后無來者的,它對怪物電影的貢獻不可磨滅,同時也是這類電影的巔峰之作。”歐班農(nóng)評價道,而舒塞特補充說:“他整個人都為之瘋狂。”當觀眾們的尖叫聲響起,舒塞特回頭偷瞄了一眼,看到了歐班農(nóng)臉上的淚光。
在《異形》引起的觀影熱潮中,媒體的評論相對比較苛刻。但無論評論家們?nèi)绾慰矗懂愋巍吩谏虡I(yè)上的成功毋庸置疑:成本為一千零七十四萬美元的《異形》在美國本土獲得了六千萬美元的票房收入,全球票房約收入一億零五百萬美元。截至1998年,《異形》在全球范圍內(nèi)的總收入已超過一億六千四百萬美元。斯坦?溫斯頓評價道:“雷德利?斯科特令怪物電影重獲新生,使它重登一線影院的寶座。對整個恐怖片行業(yè)來說,《異形》是一部力挽狂瀾的杰作。”
在第52屆奧斯卡獎的評選中,《異形》獲得了最佳藝術(shù)指導和最佳視覺效果兩個獎項的提名。最佳藝術(shù)指導獎提名了布景總監(jiān)邁克爾?塞默、美術(shù)指導萊斯利?迪雷與羅杰?克里斯蒂安,以及舞美指導伊安?溫特克;最佳視覺效果獎則提名了H.R.吉格爾、卡爾羅?拉姆巴蒂、布雷工作室的布萊恩?約翰遜與尼克?艾德爾,以及縮比模型攝影指導丹尼斯?艾林。吉格爾的名字原本不在影片演職員表的特效人員中,是雷德利?斯科特要求將他也算進來,這才給了他獲得提名的機會。舒塞特受邀參加了為評審委員舉辦的《異形》放映,他身后坐著杰克?尼科爾森和沃倫?比蒂。“他們倆就像小男孩一樣鬼哭狼嚎。”舒塞特大笑著回憶道。
1980年4月14日,第五十二屆奧斯卡頒獎儀式在洛杉磯的多蘿茜?錢德勒大廳開幕。吉格爾局促不安地坐在拉姆巴蒂等人身邊,不停地抱怨工作人員總念不對他的姓氏:“老是念成‘蓋格爾’,我又不是蓋革計數(shù)器!”而當頒獎嘉賓“霹靂嬌娃”法拉?弗西拆開信封,宣布《異形》榮獲最佳視覺效果獎時,吉格爾“像抱臉寄生體一樣”蹦起來向著舞臺直沖了過去。布萊恩?約翰遜代表大家致辭,并在講話中首先向雷德利?斯科特致謝。輪到吉格爾發(fā)表感言時,他只說了句“謝謝”。

手捧小金人的吉格爾
穿過我的胸的你的臉
《異形》迅速成長為一個文化符號,催生出包括游戲、漫畫、音樂和玩具在內(nèi)的大量衍生產(chǎn)品,其三部性格各異的電影續(xù)作更是極大豐富了整個系列的風格:詹姆斯·卡梅隆執(zhí)導的《異形2》帶給觀眾酣暢淋漓的動作場面;大衛(wèi)·芬奇執(zhí)導的《異形?》更多地探討末世啟示和宗教情懷;而在讓-皮埃爾·熱內(nèi)執(zhí)導的《異形:重生》中則處處可見黑色幽默與道德批判。隨著特效技術(shù)的日新月異,影片中的異形怪物也以更加多彩的形式被呈現(xiàn)給觀眾:在1986年上映的《異形2》中,異形抱臉寄生體和破胸幼體都已是內(nèi)置精密電子機械設備的活動傀儡,而負責該片特效的斯坦·溫斯頓還與卡梅隆合作設計了高達四米的“異形女皇”,這個結(jié)合了內(nèi)置演員、外部人力操控和液壓裝置的巨型傀儡道具幫助影片斬獲第五十九屆奧斯卡最佳視覺效果獎。1993年上映的《異形?》怪物特效由Boss電影工作室和“混合動力”工作室合作完成,手法包括定格動畫、電子機械傀儡和真人套戲服表演。而1997年上映的《異形:重生》怪物特效仍由“混合動力”負責,除電子機械傀儡外,還由藍天工作室用電腦技術(shù)為影片提供了全CG的成年異形。
2003年,福斯借《異形》上映二十五周年之機,推出電影四部曲DVD套裝,并邀請雷德利·斯科特重剪其中的《異形》。重新審視自己的舊作,斯科特覺得它的節(jié)奏對新觀眾來說可能太慢了。他先剪掉五分鐘內(nèi)容,刪除了芮普莉與達拉斯談論艾許的情節(jié),達拉斯向電腦“老媽”詢問如何擊敗異形的鏡頭也被放棄;而新加進來的內(nèi)容長約四分鐘,包括蘭波特回飛船之后甩了芮普莉一記耳光的情節(jié),以及異形在拖走布萊特之前的特寫鏡頭。最重要的改動是:化繭與芮普莉火焚達拉斯的鏡頭回來了。“這段情節(jié)很棒也很悲哀,對芮普莉來說這是個艱難的決定。”斯科特解釋道,“當年我為了保證逃亡的緊張感不被打斷而剪掉了這場戲。但我現(xiàn)在卻想試著把它放回來看看,效果確實不錯。”二十世紀福斯對這個導演剪輯版很滿意,甚至安排了影院特別公映。
在2010年發(fā)行的《異形》四部曲藍光套裝中,斯科特又對自己的作品進行了多處細微修改。而在2012年,由他執(zhí)導并聯(lián)合制片的《普羅米修斯》挖掘了太空騎師一族和異形的關(guān)系,并將前者與人類起源掛起鉤來。對《異形》稍有了解的觀眾一眼便看出,斯科特啟用了歐班農(nóng)和舒塞特初期劇本中很多曾一度被放棄的要素。
2017年5月19日,《異形:契約》在全球公映,《普羅米修斯》中鋪墊的疑問得到部分解答,但顯然其中還有更多內(nèi)容可以挖掘。當年在《異形》中身穿小號宇航服當替身的導演之子盧克·斯科特如今也已是一位電影人,擔任《異形:契約》第二攝制組導演。在此之前,他已和父親合作三次,曾任《哥倫布傳》(1992)美術(shù)指導,及《法老與眾神》(2014)和《火星救援》(2015)第二攝制組導演。
調(diào)皮的雷德利·斯科特還為異形迷們留了一個彩蛋。片方公布《異形:契約》中仿生人的名字后,我就隱約感到哪里不對——大衛(wèi)和沃爾特,會不會是在惡搞從《異形》立項之初就一直擔任劇本改寫和制片人的大衛(wèi)·蓋勒和沃爾特·希爾?
上個月連線采訪雷老爺子時,我直接提了這個問題,他先是很驚訝,隨后回答說:
“對,這是我有意為之的。向大衛(wèi)和沃爾特致敬!他們是《異形》系列無可爭議的功臣。這二位爺都很有個性,在《異形》、《普羅米修斯》和《異形:契約》片場老是互相懟,但我就在那兒看著我就啥也不說,因為我知道兩個天才制片人的碰撞,必定會讓我這個導演受益。而且事實的確如此。”
據(jù)猜測,《異形》前傳系列可能總共會拍四部。
本文來源:網(wǎng)易歷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