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飛，人民空軍在這里孕育啟航。

起飛，人民空軍從這里飛向戰(zhàn)場。

位于黑龍江牡丹江海浪機場的東北老航校舊址是人民空軍的起飛地，遼寧丹東浪頭機場是人民空軍的戰(zhàn)斗起飛地，這兩處起飛之地，是人民空軍孕育成長、“橫空出世”的搖籃，也是見證黨領導人民空軍建設的歷史地標。

在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之際，地處白山黑水的兩處起飛之地舊址修葺一新，一批又一批官兵來到這里開展專題黨日活動。

記者跟隨當年的戰(zhàn)斗英雄、老飛行員以及他們的后人，踏訪兩處舊址，重溫當年的熱血激情，探尋人民空軍發(fā)展壯大的紅色航跡。

↑這是東北民主聯軍航空學校（習慣稱“東北老航校”）（1946年3月攝）。新華社發(fā)

↑東北民主聯軍航空學校（習慣稱“東北老航校”）飛行一期甲班學員（1946年攝）。新華社發(fā)

驚天航跡：人民空軍在這里孕育啟航

再次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聽著遠處跑道上飛機起落的轟鳴聲，92歲張吉林的親切感油然而生：“這個地方就是我的家，海浪機場的一草一木，都深深印刻在我的腦海中。”

世事滄桑，70年后，一切都變了，但仿佛一切又沒有變。機場內，一段跑道舊址還是當年的模樣，砂石堆砌的地面凹凸不平，對面標志性的平頂山連綿起伏，從山口吹來的風，似乎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沒變樣，幾十年了，還是這個樣子！”張吉林熱淚盈眶。

1951年，張吉林被組織選中來到這里走上了自己的“飛天之路”。

在人民空軍東北老航校舊址展陳中心內，一張張生動的歷史圖片、一件件真實的文獻實物、一個個精致的沙盤模型，鋪展開一幅人民空軍起飛、精飛、奮飛的歷史畫卷。

那些承載著時代記憶的展品，引人駐足，令人深思。

1946年3月1日，人們習慣稱之為東北老航校的東北民主聯軍航空學校在吉林通化正式宣告成立。一個月后，學校搬遷至牡丹江海浪機場，這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創(chuàng)辦的第一所航空學校。

↑人民空軍東北老航校舊址展陳中心（2021年6月25日攝）。新華社發(fā)（郭智 攝）

人民空軍從這里起飛。

在這里，老航校的先輩們吃高粱米，啃窩窩頭，用咸菜疙瘩下飯。

在這里，老一輩飛行人員克服困難，冒著敵機轟炸和匪特襲擾，在東北全境搜集飛機和航空器材，缺少汽油，就想方設法用酒精代替；缺少螺旋槳，就幾架飛機共用一個。

在這里，一群平均文化水平不到小學程度的飛行員，苦攻“文化關”。

……

“不一樣了，祖國強大了，空軍強大了！”看到展覽中反映今天人民空軍建設成就的內容，張吉林連連感嘆。

“創(chuàng)辦之初，老航校極其艱難，先后四易校址。”東北老航校老校長常乾坤之子常砢說，老前輩們胸懷“千難萬險何所懼，愿為航空獻青春”的革命豪情，開創(chuàng)了人拉火車、馬拉飛機、直上高教機等先例，譜寫了一曲波瀾壯闊、艱苦卓絕的創(chuàng)業(yè)史詩。

到1949年7月，東北老航校一共培養(yǎng)出126名飛行員、24名領航員以及410名航空工程、通信、氣象等各類航空技術人才，開創(chuàng)了我黨我軍自主培養(yǎng)航空人才的先河。

后來，“東北老航校”也被人們看作“人民空軍的搖籃”。老航校培養(yǎng)了一大批在抗美援朝中功勛卓著的“空中勇士”，孕育形成了“團結奮斗、艱苦創(chuàng)業(yè)、勇于獻身、開拓新路”的東北老航校精神。

走出展陳中心，穿過老航校的老跑道，仿佛是通向過去的“時空隧道”。跑道右側，老航校時期的草棚被還原，用于飛行訓練的“九九”式高級教練機、P-51改裝教練機、PT-19初教機等飛機模型，整齊陳列。站在這些曾經的“戰(zhàn)友”身邊，張吉林感慨萬千：“飛行始終在我腦海里，現在我都想飛。”

↑2021年6月24日，張吉林（右）回到人民空軍東北老航校舊址，為“90后”飛行員講述執(zhí)教時的故事。新華社發(fā)（劉丹 攝）

張吉林打開了話匣子，將飛行經歷向年輕的飛行員們娓娓道來，并和他們暢談老航校歷史、交流飛行心得。“你們有這么好的飛行條件，一定要珍惜，地面苦練，空中精飛！”張吉林說。

歲月悠悠，往事歷歷，弦歌不斷。老航校精神歷久彌新，薪火相傳。

北部戰(zhàn)區(qū)空軍航空兵某旅飛行一大隊的“95后”飛行員王鑫感觸頗多：“作為一名新時代的年輕飛行員，我一定會秉承老航校光榮傳統(tǒng)，將紅色基因融入血脈，努力錘煉過硬戰(zhàn)斗本領和飛行技能，為祖國和人民再立新功！”

          ↑青年張吉林在牡丹江（1951年攝）。新華社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