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鵬飛寫生現場 福建日報記者全幸雅 通訊員 周志鴻 攝
編者按:古民居的保護與利用,道阻且長。他們不約而同選擇用畫留下那些建筑藝術瑰寶最真實、最深刻的模樣,同時植入作畫時的意境,以期更多人通過他們的畫作了解古民居,喚醒人們對古民居的保護意識。他們的一筆一畫,都是古民居保護與傳承路上的熠熠星光。
臺海網8月8日訊 據東南網報道 雖是酷暑,入盲腸小道,過虬枝古木,多番斟酌繪畫角度,王鵬飛選址坐定,白色上衣早已濕了半截。他面朝沙縣夏茂鎮(zhèn)八角樓揮毫潑墨。不一會兒,這座百年古民居已攜山帶云,悄然入畫。
從規(guī)模宏大、形制規(guī)整的土堡,到依勢而建、錯落有致的民居建筑聚落,再到外形精巧、布局活潑的林間小舍,多年來,王鵬飛行走在三明的山山水水間,探尋星羅棋布的古村落、古民居,用手中的畫筆留住古民居的滄桑與美麗,呼吁人們攜手保護古民居。
用畫筆“搶救”古民居
1991年,美術專業(yè)出身的王鵬飛擔任三明市大田縣博物館館長,他借文物普查契機,實地尋訪、踏看大田縣域內古民居,并留下影像資料。每走一處,古民居所蘊含的傳統(tǒng)文化積淀與本土鮮明風格都使他不禁為之一震,寓意深遠的楹聯匾額、栩栩如生的彩繪壁畫、精雕細琢的刻花木窗等細節(jié)無不令他流連忘返。“建筑是凝固的歷史。從古民居的建筑結構、造型、裝飾上,足可窺見歷代建筑藝術、民族藝術、地方風俗的獨特魅力與漫長演變。”
在普查中,他發(fā)現,許多古民居“藏在深山人未識”,有的年久失修,瀕臨破敗,有的人去樓空,人為破壞嚴重。嘆息扼腕下,他不禁在心中打出問號:“該如何留住古民居?”
1998年,王鵬飛到三明市書畫院工作后,通過大量的實地走訪和史料參閱,逐漸意識到:三明不僅是古民居資源的“富礦”,還是福建古民居的經典代表——福建土堡分布最集中、數量最多、種類最豐富的地區(qū),土堡遺存總數達200余座。“其豐富程度,足以構筑一座浩大的‘紙上博物館’。”
立足三明的資源優(yōu)勢和自己的職業(yè)特長,他決定,用畫筆“搶救”這些鮮為人知、傾頹瀕危的藝術瑰寶,留住美麗鄉(xiāng)愁。
多年來畫下千張速寫
多年來,王鵬飛一次次地奔走記錄,畫下千張速寫,令許多鮮為人知、瀕臨破敗的古民居在筆墨下重獲新生。
早年,王鵬飛曾慕名探訪永安市洪田鎮(zhèn)忠洛村易安樓,該村村干部卻告知易安樓已被洪水沖走。他與同行的畫家懷著遺憾在村中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看到一座門樓精致、外形為堡中堡結構的土堡,便坐下來寫生,隨口向村民詢問該土堡的名字,竟得知眼前的土堡就是他們要找的易安樓。
原來,易安樓所在的忠洛村畔溪自然村是小姓氏聚居地,而村干部所屬宗族為當地大族。他沒想到,農村殘存的宗族歧視觀念很大程度上局限了古民居的保護。
這一“烏龍”事件令他深感古民居保護道阻且長,卻也讓他堅信“筆墨傳承古民居”必須久久為功地堅持下去。
王鵬飛從近千張古民居速寫中精選100余張,結集成冊,出版了《王鵬飛三明古民居寫生作品集》。作品集將點綴于山坳林間、散落在河谷溪畔的特色民居建筑合在一處,立體的古民居在畫中轉化為二維平面,卻有了全景式的藝術呈現。
“山高路遠,很少人有機會專程探看這些古民居。當我翻開這本畫冊時,我不禁為古民居建筑形態(tài)的多元豐富所迷醉,也為這種筆墨傳承的方式所感動。這本畫冊為人們提供了一個無須親臨,也可欣賞三明古民居藝術的鮮活視角。”三明市博物館原館長、文博研究員劉曉迎說。
(福建日報記者 全幸雅 通訊員 周志鴻 文/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