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八旬的白先勇走過兩個“八千里路”。一次是戰(zhàn)爭時期,跟隨父親白崇禧四處輾轉,另一次則是古稀之年重走父親的戎馬之路,研究并講述父親與一段歷史。今年1月,白先勇的散文集《八千里路云和月》在臺灣出版,記錄這兩段“八千里路”的經歷與感受。26日,在該書分享會上,白先勇對此予以細述。
“在我印象里,父親只會唱一首歌,就是《滿江紅》。”白先勇說:“6歲那年,父親打仗回來,帶我們去桂林鄉(xiāng)下看望祖母,車上就教我們這首歌,當時唱得十分激昂。后來,我發(fā)現(xiàn)當時中國很多地方都寫著‘還我河山’的字樣,我想唱這首歌可能是父親抗戰(zhàn)時的有感而發(fā)。”
2012年,白先勇記錄父親歷史的《父親與民國》在兩岸出版。“我花了十幾年,查閱資料、書籍,非常辛苦。”他后悔自己年輕時聽父親“訓話”總是走神,沒有記下那些話。查閱資料時,白先勇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父親了解甚少。
《父親與民國》出版后,2012年到2013年間,白先勇應邀到大陸12個城市演講,在此過程中,他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歷史。在北京,他想起1928年父親曾在故宮崇禧門留影。在重慶,他回憶起日本投降時,全城整夜鞭炮聲響。在南京,一些老建筑讓他“聞到了民國的味道”。
2012年,一場名為“白崇禧與近代中國”的研討會在南京中國近代史遺址博物館舉行。參加研討的白先勇十分驚喜,“大陸學者對父親的評價非??陀^”。
白先勇說,大陸許多城市他已經60多年沒去過,他感慨曾經的國破山河,如今是一片繁華。重走父親的路,也是在重溫一段歷史起起落落,看書與親臨是不一樣的。“這次‘八千里路’對我來說是一次洗滌。”
白先勇說:“我晚年推廣昆曲、《紅樓夢》,寫歷史,好像不像文人干的事情。但是我卻覺得這其中都好像有使命感在推動。”
他認為,歷史就是一個民族的記憶,沒有歷史就等于一個民族患了失憶癥。
“寫父親的歷史這件事,在我心中掛了二十幾年,后來終于做成了。我父親言出必行,做事一定要做到底,我大概有一些他的DNA。”白先勇說。
